顾婧婵回了亭轩殿,便叫一干下人全部下去,只留下了碧琴一个人。刚才碧琴没有跟着顾婧婵去请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下觉得很是诧异,顾婧婵什么时候挂起过这么严肃的表情?
看着碧琴有些胆颤,顾婧婵也不打算和她打哈哈直接了当地说道:“碧琴,你也知道主子我六岁那一年大病一场,从前的事情一直有些模糊,皇后娘娘到底和咱们安国公府是什么关系,要不这样说,季家和咱们安国公府是什么关系?”
听着顾婧婵问出来这话,碧琴也是一阵心惊,她不知道该是如何向顾婧婵说起,只得咬着牙胡编乱造:“您也知道季宰相和国公很是要好,年轻的时候都是同僚,又是同窗科举出来的,感情也是很好。所以。。。。。。所以咱们俩家一直走动的比较近。”
“是么?”顾婧婵挑了挑眉,眼神闪过了一丝疑惑。
碧琴心虚的点头道:“回娘娘的话,是这样的。”
顾婧婵了然的一笑,忽然声音温和的压低笑道:“那么。。。。。。碧琴,我对我娘亲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说说我娘亲到底是什么人呢?按理来说我娘亲是妾室,怎么顾家的祠堂上还是有我娘的位置,可是。。。。。。为何灵位上只有我娘的名字,却是没有姓氏呢?”
碧琴听着顾婧婵问起,心中急的直冒冷汗,当年安国公嘱咐过她,尽量不要让她去想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可能是一个不小的伤害。
碧琴的不回答要顾婧婵心中更是焦急,她也询问过父亲,自己的娘亲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丫鬟,还是见不得人的身份,她记得那是唯一一次安国公要打自己,却是被老管家拦住。她不明白,若是她的娘是一个丫头,是根本没有资格进入顾家的祠堂,可是。。。。。。娘亲为妾室却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顾婧婵深深地一叹,望向碧琴低声问道:“父亲不要你说是不是?有什么瞒了我的?我希望你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知道这其中的事情,你全部知晓,不要想我父亲,你要记得当初我和你说个些什么。”
碧琴猛地一愣,然后身子有些抖。紧接着才说道:“是的,主子,奴婢知道这些事情。您母亲是姓季的。。。。。。季宰相是你亲娘舅。”
顾婧婵听闻这个消息忽然瞪大了眼睛,看来她猜的不错,果然不是那么简单。“接着说,全部说出来。”
“是。。。。。”碧琴唯唯诺诺的称了是,便是开口将她知道的事情全部道来。
。当年安国公和季宰相是为同窗,二人可是说是焦不离孟,因为二人感情极好,老国公也就去了顾家提亲求娶了季家的二小姐。季家当初也就这么一女,自然是万分宝贝,虽然季家也是开国,但是毕竟当初配着国公之子也是高攀,本来季老大人是不同意的,但是碍着儿子的求情,也便是应允了下来。
安国公都是十分满意这个儿媳妇,贤良淑德也是有着才能。夫妻二人也是伉俪情深,但是季小姐却是连着三年都无所出,这要年迈的安国公夫妇有些着急,也就开始催促着儿子再行纳妾。
也是那个时候季小姐忽然有了身孕,安老国公很是高兴,可是好景不长,季小姐因为意外流产,安老国公因为心疼这个未出世的小孙子,一场风寒竟是送了命。而如今的安国公承爵之后,也没有对妻子减少半分的疼爱。
不久之后便是再度有了身孕,也是那个时候,西京的老王爷病逝了,唯独留下了一女,年芳十六也是极其貌美,先皇将侄女接了回来,便是准备好好的为她选一个郡马。可是这个郡主谁也没有看上,偏偏要下嫁对待妻子极好的安国公。
老皇帝没有办法,只得给了安国公旨意,要求安国公将季小姐下堂为妾,并且迎娶郡主。按理来说,这个国公的位置并不比郡主低,严格来说还是郡主高攀,但是这个郡主是姓褚的,安国公很是焦虑。皇命不可违,但是他又不想对不起年少就相伴自己的妻子。
季家听闻了这个消息,顿时逼上了门,要求接回季小姐,然后一刀两断。可是奈何季小姐不肯,她怀着身孕,对着父兄丈夫扣头,晓以大义自愿下了堂为妾。
安国公便是从命娶了郡主,并且好好的对待她,没有多久郡主也便是有了身孕。季小姐看到夫君这般无情,心也便是死了,为此她竟然脱离了娘家,甚至不愿缀上自己的季姓,她觉得委屈。
给家中写了封书信,更是忧思一夜之后便是难产,生下了早产的顾婧婵,也便因为伤心多度没有多久便是去了。
季家因为季小姐当初执意留在安国公府,气得老大人和这个女儿断绝了父女关系,竟是气得发誓再也不管这个外孙女,季家也就一直没有再来人。
直到季老大人去世,郡主也在生下顾婧娟之后,没有几年便是过世之后。季宰相才在季家老妇人的劝说下,和安国公府恢复了走动,可是却是一直不肯再承认顾婧婵乃是季家的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