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晗引不为所动,呷了一口茶,蜻蜓点水般扫了一眼,神情从容:“江姑娘谬赞了。”
听了被元晗引的回答,江欲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皮笑肉不笑:“王爷博施济众,是否也要顺手帮帮这夔州城的百姓呀?我可是听兰芝说,夔州城有一群恶霸,目无纲纪,专做欺男霸女之事呢。”
元晗引放下茶盏,说道:“不瞒姑娘,小王确实有此打算。不知江姑娘可还知道些这群恶霸的消息吗?”
若是再唇舌相击,倒是显得自己不识大体了。
江欲雪思忖片刻,缓缓道来:“我也只是和兰芝闲聊的时候听了那么几句。夔州地处交通要道,南来北往的行人每日都是络绎不绝的。若是少了那么一两个人,也可只当那失踪之人是不小心失足掉进了江里,被浪给卷走了,素来无人多管。似乎便有一伙人,隔三差五地绑了外地人,也不知道这群人最后被带去了哪儿,只是说确实是再也不见踪影了。”
元晗引若有所思,只是点了点头。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我下午去城外打探一下情况,你留在驿站好好养伤。”
“诶,等等。”江欲雪唤道,“你小心点,别轻易出手。这群贼人盘踞在此多年,连官府都那他们没办法,你一个人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元晗引笑笑,道:“放心,我也不是什么愣头小子。”
江欲雪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犹疑着说:“那你早些回来,若有什么情况跟我讨论讨论也行。”
元晗引点点头:“自然。”
看着江欲雪一脸担忧的神色,元晗引又加了一句:“今晚一起用晚膳吧。”
江欲雪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微红,扬起头,抿着唇,语气间尽是跃跃欲试:“勉强答应你了。”
临走前,元晗引还是带上了卫川,两人一路,不消片刻便出了城。
两岸青山连绵不绝,脚下是滚滚东流的长江之水。行于此间山水,倒是兀的生出些畅快之意。
出了城门向西走三里地,远远地便能望见白帝城。白帝城北倚鸡公山,驿站的小厮说这土地庙便是建在鸡公山中。
寻了半个时辰,元晗引才找到这土地庙。
原来这土地庙隐在山腰的核桃树林之中。二月底,部分早熟的核桃树已经开了花,一串一串地垂挂在树枝上,如同风铃一般随风轻摇。
至于这土地庙,虽说已无人供奉,但看上去倒也算不上破败。
土地庙依着一处隆起的小丘陵而建,红顶灰壁,庙顶的瓦片覆满了灰尘与落叶。没有门,正中便是土地爷的神像,供台上空空如也。一眼便能将这土地庙看个透彻。
元晗引打量了一会儿,向身边的卫川问道:“你可觉得这土地爷有些奇怪?”
卫川闻言,凑近了些,仔细观察起来。忽然,他看到土地神右手的拐杖上方,有一处地方的油漆竟已所剩无几,留下了一小圈光秃秃的石料。
卫川转过身,回答道:“回王爷的话,这土地爷的拐杖此处,似乎是经常被人握住。小的猜想,这里应当有个机关。这土地庙后面便是个山包,里面或许是中空的,想来这机关应当是开启密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