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满意的拧起纤细的眉毛,瓦诺扎看着懦弱的侄女「……那就把那个男人的容貌好好的记住吧,他是你未来丈夫的情人‐‐你的对手‐‐我亲爱的凯萨琳。」
她不吉祥的笑着,美丽而阴厉「好好记住‐‐那是你一生的敌人,而在这场战争中,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听着姑妈的声音,娇小的少女一双蓝色的大眼睛不知所措的转动着,然后畏惧的将眼神投向别的方向‐‐
走进医生护士到处穿行的房间,感觉着屋子里面安静然而却隐含紧张焦躁感觉的气氛,西雷索林轻轻的呼吸了一下,稳定自己的情绪,然后他随即为自己的举动感到失笑‐‐他居然也有需要调整稳定自己情绪的一天呢‐‐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生死未卜的男人‐‐
软弱的嘲笑着自己,他看着佛罗多斯的侍卫长向自己走来,然后恭敬的鞠躬「西雷索林大人,佛罗多斯大人现在处在昏迷中,您要过去看看吗?」
「不……」他揉了一下眉心「……您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情。」
「佛罗多斯大人在指挥围攻卡斯楚维拉里的时候……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在上城之后侯爵被敌人的暗箭射中了……而那只箭是特制的倒钩箭,无法止血,直到昨天伤口已经开始溃烂了才在路上把箭拔出来……现在流血不止……」
「……那他为什么一定要回罗马?」这个笨蛋!在当地就地治疗不就好了吗!为什么硬要回到罗马!他不知道长途的奔波足以让他的体力消耗殆尽吗!
这个大笨蛋!
西雷索林面无表情的压抑下几乎想要怒吼出来的冲动,他无感情的清澈褐眼凝视着侍卫长「……为什么您没有阻止侯爵大人的无谋?」
「这个……」武人褐色的额头上泌出了细微的汗珠,在西雷索林不带一丝的威压却给人无比压迫感的质讯下,在战场上勇猛的武将恐惧一般的缩起了魁梧的身体。「侯爵大人说……无论如何……就算是死也想死在您的身边……」
平静的看了武将一样,教士冷漠的微笑,绽放在清冷容颜上的笑容冷漠的像是在月夜之下摇曳的莲花。
「……我现在很希望‐‐亲手送他到上帝的身边。」丢下这句其实一点力度都没有的话,西雷索林抓过了一名医生「他到底怎么样?现在的治疗方案是什么?」
医生咽了口口水「这个……侯爵大人失血过多……我们现在正在研究要不要给侯爵输血‐‐输血的死亡几率是……四分之三……」
「……」咬着嘴唇,西雷索林闭了一下眼睛;作为受过医学训练的人,他很清楚在输血的过程中约有四分之三的病人会因为血液凝固而死亡,思考了片刻,他取过桌子上装水的银杯,然后割破手指,滴了鲜血进去。
端着杯子走到佛罗多斯的面前,西雷索林看着那个被一群护士和医生包围着的男人。
「……真是没有生气的样子……」褐色的眼睛平静的注视着枕头上尸体一样苍白,也尸体一样安静的男人,他喃喃自语。
看着佛罗多斯一点生气都没有的容颜,西雷索林安静的把右手放上心口的位置‐‐疼‐‐很轻微的抽疼‐‐
面前的这个人不会对他微笑了……也不会戏谑吻他的头发了……
一想到这里觉得心口之下的搏动跳的更疼,西雷索林咬了下嘴唇,从被子下面握住佛罗多斯的手。
好冷……接触到人类因为失血过多而冰冷的肌肤,西雷索林无端的瑟缩了下,然后他坚定的刺破了佛罗多斯的手腕。
佛罗多斯的鲜血滴进了银杯,而教士褐色的眼睛紧张的凝视着杯子里面两种血液的融和。
在片刻的游离之后,两个人的鲜血溶解了,在杯子里面浮动成一个血红的聚集。
西雷索林点了下头,然后面对医生「……应该不会凝结……用我的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