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奔正想行礼,被傅砚丞扶住,“这些虚礼就免了,验尸吧。”
杨奔朝着傅砚丞躬身作了下揖后,便打开工具箱,带好手套,投入到了工作中。
对着尸体一阵摸索探究后,杨奔才对着傅砚丞恭敬道,“大人,初步断定,死者男,年龄二十到三十岁青壮年,致命伤是颈部的这道伤,应是被刀或剑之类的利器所伤,死后被焚尸。”
傅砚丞点点头,“傅晋,按照仵作所说特征,拟好告示张贴出去,看看会不会有人来认尸。”
搞清楚尸源,才能顺着他的关系网抽丝剥茧逐一排查。
待一众人离开,义庄又只剩下了姜念汀和隐没两个大活人。
“老头儿,我那十两银子,还剩多少?”姜念汀把手摊到隐没面前,想要将剩余的要回,那可是她拿命换回来的。
隐没心虚的捋了捋胡子,“把你手拿开再跟我说话。”
姜念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收回了手,“你可别说全都花光了!”
隐没气呼呼地跺脚,“说得好像钱都是我花了一样,你也不想想,你昏迷了半个月,我一直用汤药吊着你的命诶,买药不花钱的啊?”
姜念汀虽有不死之身,再严重的伤都能愈合,但不能解渴解饿,昏迷的时候,她能清楚的感受的干渴和饥饿。
她也从来没试过将自己饿死渴死,实在不敢赌,万一真死了,可就没命重来了。
“少来,你当我尝不出味儿啊?你往我嘴里喂的都是你每天吃剩下的菜汤,最近伙食怪好的勒,又是五花肉,又是红烧鲫鱼,还有酱排骨、香菇蒸鸡……顿顿不离荤呐,瞧你这脸,都圆润不少呢!”
姜念汀越说越上火,牙齿磨得咯咯响。
“不是,徒儿你听我说。”隐没连退几步,生怕姜念汀一个冲动就动手薅他。
“以前你出事儿,顶多三五天就醒,这回昏迷这么久,我这心呐,始终悬着,整宿整宿的不敢闭眼呐,就这么日日夜夜的守着你,着实太耗神,我年纪大了扛不住,只能吃点荤的补充体力,不然,你人还没醒,我先倒下了,谁来照顾你呀?”
“啧啧,你当我聋啊?我人虽没醒,但你的呼噜声我听得很清楚好吗?”姜念汀忍住拔隐没胡子的冲动,“我挣钱没说不给你花,但你也不能全给我花光,你知道我攒钱攒的很辛苦的!”
隐没从腰包里掏出几个铜板摊在掌心,“就这么多了……”
姜念汀气结,她又挨飞镖又挨锤的,遭这么大罪,结果什么都没落着。
隐没养育了她,她觉得自己挣钱了给他花是应该的,但也不能太没谱。
“你知不知道,这十两银子,我们省着点花,可以至少吃半年的!照你这个花法,我什么时候才能存够银子上京城……”
姜念汀悲伤难掩,一向大大咧咧,皮开肉绽都不哭的她,此刻竟是委屈得像个小小孩童,豆大的泪珠一粒粒的往下掉,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