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下来,什么都没发现。
庄勤他们走访调查后,也没有一个人看到过罗氏跟张鸣有过交集,两人好像确实是互不认识的陌生人。
入夜,姜念汀照常乔装打扮过后出了门,想着再去乞丐窝子探探消息,走到半路,便看到两个黑乎乎的影子缠斗在一起,一方被另一方碾压性的摁倒在地,貌似被锁喉了。
好家伙,这不是明晃晃的杀人现场吗?
若是别的女子,早就吓破胆了,偏姜念汀不怕死,胆大无畏的上前,一巴掌拍在为非作歹的狂徒脸上,“大胆狂徒!敢仗黑行凶,看姑奶奶我怎么收拾你!”
那狂徒力气大,起身的瞬间,一下子将姜念汀撞倒在地。
姜念汀摔了个大屁墩儿,疼的吱嗷乱叫,连那人的脸都没看到,便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她这双霉手,也没法去搀扶躺在地上的人,只能用脚尖轻轻踢了下,“喂,没死就吭个声。”
地上的人好似吓得不轻,好一会儿才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姜念汀这才看到是个上年纪的老头儿。
这老头儿姜念汀认得,是青城县非常有名的大夫,治疗不孕不育很有一手。
“周大夫?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姜念汀想着周大夫德高望重,她救他一命,大功德一件呐。
周大夫惊魂未定地捂着胸口喘了好几口大气,这才抬眼看向姜念汀,见她一副乞丐打扮,完全没认出她来,只当她是个男的。
“多谢小哥儿出手相救,隔壁村有个孕妇胎像不稳,我看诊去了,那户人家非留我吃晚饭再走,这不,回来的路上竟遇上这事儿。”
“我瞧他那架势,是非要你性命不可,他是什么人啊?你们什么仇?”
周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老朽一生行医,不说救死扶伤,却从未干过害人的事,怎会与人结仇?”
“那他为何非要置你于死地?”姜念汀瞧得真切,周大夫脖子都被掐出印子了,她要是晚出现一会儿,周大夫就一命呜呼了。
“兴许是附近流寇,见我年长,又孤身一人,想要劫财,又担心我看到他样貌告到官府,便索性想要了我性命。”周大夫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今日若不是有幸得小哥儿你相救,我性命休矣。我身上的钱财都被那人搜刮走了,你既认得我,不如明日到我医馆,我定好生报答你。”
姜念汀摆摆手,没想过要回报,“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那日后你若有什么病痛,只管来医馆找我,我免费为你医治。”
姜念汀想着,若是不致命的小病,隐没的医术足够了,倘若真的是要命的病,那就更不怕了,反正死了也会再活。
但周大夫既然这么说了,她也没推拒,省得他老人家心里老惦记。
“也不知那大胆狂徒是不是真离开了,保不齐在哪儿躲着准备再次下毒手,我送您到街上吧,这个时辰,街上应该还很热闹,人多的话,他不敢造次。”
周大夫也是心有余悸,他虽活了一把年纪,但还不想死,“那就有劳小哥儿了。”
姜念汀与周大夫走了没一会儿,草丛里便钻出个人影,满眼怨毒的盯着姜念汀他们离开的方向,没杀得了周大夫,他很不甘心,可刚才他若不逃掉,很容易暴露身份。
周大夫有把柄在他手里,不敢报官抓他,不代表那个小乞丐不会乱说话。
只是这次杀周大夫不成,那老东西必然会倍加小心,以后再难寻到如此好的机会了。
留着那老家伙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