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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夜光朦胧,星月交错,灯光烨烨,风轻轻吹过回廊,冷冷清清。
皇宫正北面南位置,一座装潢古典精致的房间内,一男一女正互相争执着什么。
“你们非得这样?非得除了他,你们才能安心?”男子神情痛苦,心中苦涩。
女人坐在檀木榻上,不悦的抬起那双妩媚灵动的眸子,嫌弃的看向下面跪着的人。
“还不知错?”女子声音柔媚,长长的睫毛轻颤,薄薄的的朱唇轻启,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此刻是不耐烦了。
洛世渊皱眉,闭眼道:
“儿臣没错,错的是你们,不念旧情,自私自利!”
“放肆!”女人一掌拍在榻上,看着面前的人,凤眼微眯,眸子里浸着凶光。
洛世渊梗着脖子,看向她,看向这个他渴望亲近的人,这个生他养他的母亲。
“母后,小叔已经退出京城十多年,为什么你们就要死抓着不放,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啊。”
洛世渊脸上布满了泪水,第一次在自己母妃面前,表露真情。
“本宫让你去寻他,让他回来助你父皇解决问题,既然他不愿意,人也已经受重伤,那你就去将他除了吧,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用了,以免留下祸患!”
“母后!!!”洛世渊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美丽端庄的女人,会说出这般残忍的话。
“下去吧,本宫乏了。”说完转身走向了寝宫,不再理会地方的人儿。
“蜀郡王请回吧,皇后娘娘要歇息了。”
宫女莞碧从门外进来,下了逐客令。
洛世渊收起悲伤,浑浑噩噩的从地上起来,看也不看一眼旁边的宫女,拖着脚步沉重的步子,踉踉跄跄的出了皇后寝宫。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冷血自私!”洛世渊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皇宫,看了看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这是一个冷血没有温暖的地方,多少人做梦都想进来的地方,殊不知,这里却是一座牢笼,里面住着的人,都早已经死去。
“是我不要你们了,不是你们不要我的。”洛世渊朝着皇宫方向,磕了三个响头,随后决然离开。
“陛下,俞重谨重伤逃走,请陛下责罚。”影七单膝跪地,抱拳向前面的中年男人请罪。
皇帝皱了皱眉,将手中的折子放下,闭上双眼,背靠檀木椅背,语气慵懒。
“哦?重伤?”
“是的,陛下,身受十几刀,拖着伤逃进了山林,我们找了一天,也没找到人。”
“没找到人……”俞御手指敲着案桌,一声接着一声,良久,睁开眼睛看向大殿外。
“下去吧,此事到此为止。”
“是,陛下。”影七恭敬的起身,走到大殿外,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重谨啊,重谨,这次看在你爹的面上,给你个教训,再有下次,我可不会心软了。”俞御看着大殿外,漆黑的夜色,眉眼间带着狠厉。
京城,夜色清清静静,一辆马车疾行在出城的石砖上,发出踢踢踏踏的声响。
“站住,来者何人,此时不可出城。”
守城门的官吏,拦在了马车前,厉声喝到。
“是我。”洛世渊从马车里出来,周身布满寒气,冷眸直逼守门官吏。
“小人参见蜀郡王。”
“起来吧,我要出城,把城门给我打开。”
洛世渊语气冰冷如霜,官吏看着他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蜀郡王,小人奉旨办事,还望蜀郡王见谅。”官吏虽然心有胆怯,但他却不能忘了自己的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