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的小朋友都找到队长了,我的队长还在里面拖拖拉拉的。”阮尘嫌弃。他听了想笑。
他不知道阮尘找他干什么,他猜是因为场馆的后台太逼仄了,让自己家的小朋友不舒坦。这次十五周年庆as选的是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的早期场馆,抬头还能看见钢筋间穿插着纸符,不知道是谁贴上去又是贴上去干嘛的。连跟这个场馆很有渊源的前辈们都抱怨后台怪阴森的。
两人一起走着,阮尘好几次叫他的名字,但是又不说什么。
“你有话想对我说,但是又不想对我说。”楚阳说,“等你想说了再说,我随时听。”
“你去候场,我去化妆。一会儿见。”他拍拍阮尘的肩膀。
他再看到阮尘的时候,阮尘正咬着自己手上的骨节。他把他的手拿下来,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咬。
一开始阮尘一紧张就要自己躲起来,后来就改成了咬指节,或者狠狠掐自己的手,手上被他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他们都搞不懂他在紧张些什么,最后归咎为对舞台的敬畏。
“李铮怎么不陪你?”楚阳问。
“他在另一边候场。”阮尘回答。
“放松啊。也许就赢了呢?”
“不,我们的舞蹈担当必须赢,我希望自己输得好看点。”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一个组合的。”两人表演的时候舞蹈老师站在楚阳的身边评论。两人的所有动作都卡在同一节拍同一幅度上,本来应该在两个舞台上跳,但是他们交换了几次舞台,走位的时候转身都整齐地令人发指。昨天彩排的时候两个人跟摄影老师磨合了很久,确保每一个精心设计的细节都能被观众看到。
而楚阳是自己彩排的,前辈认为没有跟他一起彩排的必要。
这首歌楚阳觉得自己跳过,但是看了二位队友的表演,他又觉得自己肯定没跳过。
“改了动作,加了难度。”舞蹈老师猜到他心思般给他解释。
“阮尘开始喘了。他很紧张,动作不太顺畅。”舞蹈老师摇了摇头,“后天出道的和从小练到大的还是有区别。”尽管他们现在动作还是很齐,但专业的人还是能看出行云流水和力不从心来。
“就不能夸夸他很努力跳得很好吗。”楚阳忍不住呛了一句。
“我没说他跳得不好。”舞蹈老师惊讶,“你和他最近为什么都那么暴躁。”
结束的时候阮尘用他擅长的方式向台下抛了一个看起来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他的确在喘,喘得很厉害,但又神采飞扬地笑,燃烧起来了一样。
他们都认为阮尘的眼睛是他们之中最好看的,能驾驭各种化妆师突发奇想的夸张眼妆,眯起来又温温柔柔的,睁大了的时候就会很像自己了,楚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