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可怖的寒意:“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凌若念在心底冷笑一声,瞬间明白了那个陌生号码的拥有者。“原来这个手机号是你的。”她按下指纹解锁,然后当着男人的面,将这个号码拉黑。“你——”黎屿成怒火直冲上头,往前一步将她压在门板上逼问,“那个人究竟是谁?”究竟是谁能让她兴趣高到聊这么久的天?想当初他们在一起时,她打来的电话,最长也不超过十分钟。面对突如其来的零距离接触,凌若念条件反射地皱了皱眉头。然后从容不迫地抬起眼睫,声线缓缓:“黎屿成,你现在有什么身份来问我这句话?”黎屿成蓦地怔了下,手臂下意识地收紧,眼底阴沉得要滴出墨。凌若念只觉得自己的腰快要被她箍断,冷着声音说:“放开我。”黎屿成回过神来,手上松了两分但没放开,每日更新po文海棠文废文,吃肉停不下来肆尔咡弍五久乙丝奇盯着女人漂亮的瞳孔阴恻恻地勾起唇角:“凌若念,要是让我知道那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打你的主意,我一定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凌若念被他语气里的狠戾诧异到,她以前从未见过男人这样的神色,掌心抵住他的胸膛用力一推:“神经病!”黎屿成没什么防备,被她这么一推踉跄了下,后背脊骨往门框上一磕,一阵尖锐的麻意从脊柱爬向四肢。让他的身子骤然僵在原地。凌若念没有注意到他这份异常,眸底的神情一片漠然:“出去,我没有心情陪你浪费时间。”女人声线里的冷淡,比脊背的撞击还要刺痛他的心脏。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暴露一分一毫的脆弱,他极力掩饰身体的不适,往外退了一步。这时,楼上突然传来小孩子蹦蹦跳跳的吵闹声。凌若念漂亮的眉间一蹙,流露出几分不耐的神情。这小区在宜岸也算是不错的豪宅了,但隔音效果依旧不怎么样。楼上那户人家有一个小男孩,精力使不完,一到晚上就开始在家里跑酷。她委婉提醒过一次,但碍于对方是圈内记仇出了名的编剧,她不好得罪,只能两权相害取其轻了。门嘭的一声关上,走廊的光源也一霎变暗。黎屿成看着紧闭的装甲门,几秒后低笑了下,眼底是自嘲的幽深。凌若念曾经有多关注他,现在就有多不在乎他。说来都是他自找的。见男人面色如灰的下来,不似平时单纯的心情不好,池川连忙迎上前去,然后才发现男人额头的冷汗。他惊讶地开口:“黎总您这是怎么了,要不我再送您去趟医院吧?”“不用。”黎屿成摆手,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道,“你去查下住在她楼上的是谁?让他家小孩晚上安静点。”池川应道:“好的,我明白了。”双姨看着男人匆匆出门,又匆匆回来,心里万分困惑,然后将驱寒的汤药加热后重新送进书房。一进门,却给她吓了一跳。阳台上立着一道男人消瘦的背影,指尖夹着一根香烟,被寒风吹得明明灭灭。她连忙将手里的汤盅放下,然后拿了件大衣过去,语气十分着急:“哎哟少爷,这外面冰天雪地的,您感冒还没好怎么就穿这么点,这万一明天更严重了怎么办?”黎屿成没有披上那件外套,而是沉声道:“把衣服拿进去吧,别弄脏了。”双姨不解:“衣服哪有人重要?”他无声地笑了下,没有解释:“拿进去挂好吧。”双姨无法,只好重新将这件灰色大衣挂上,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件衣服貌似是凌小姐买的。男人本身很少穿灰色的衣服。星乐传媒。“那代言的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桑菊盖起笔帽,站起来舒了一口气,“我现在送你回去?”凌若念拎起包包:“好。”她们下午开了个会,整理了目前凌若念手上还未到期的代言,以及因为她最近影视综艺双开花新找上门的几个代言,看看哪个适合签约。俩人刚到地上的停车场,就见保姆车旁边停了一辆显眼的劳斯莱斯。池川撑开伞从副驾上下来,走到凌若念面前,恭敬道:“凌小姐,黎总有事找您,是有关您代言的事情。”凌若念眉眼间的神色没什么变化,桑菊下意识挡在她面前:“代言的事和我聊吧,我是念念的经纪人,和我聊再合适不过了。”池川手里的伞面大部分都在女人头顶,自己的肩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他语气礼貌却不让步:“黎总说这件事情他只提醒凌小姐一人。”见他用上了提醒这样的词汇,凌若念眼底神色微动,然后看向桑菊:“桑姐你先走吧。”桑菊怕她吃亏:“可是……”“没事。”凌若念嗓音十分平静,然后对着池川说,“走吧。”池川撑着伞送她上车,没让她身上沾上一点雪意。后座的车门打开,男人漆黑的视线也随之而来。凌若念和他微笑对视一眼,男人脸色异常的泛红。她优雅地撩着裙摆坐下,眉眼一片淡然,在车门关上的下一秒,抬手将车窗降下。一降到底。车子发动,冰冷的北风毫不留情地刮进车里。后座上的男人抑制不住地低咳两声。池川忍不住转过头求情:“凌小姐,黎总昨夜不慎感染风寒,现在还发着高烧。”其实真要算起来还不只是这两天的事,自从那晚在比亚里茨黎屿成突然从万教授家回到酒店开始,他就一直身体不适,吃了药也不见好转,算算将近一星期了。昨晚那一记是直接加重了病症。他替黎屿成忧心,男人倒是不在乎,刚才还非要穿这件灰色大衣过来。昨天穿这件还合适,但今天的温度比昨天下降了至少五度。凌若念闻言看向身边的男人,语气缓缓:“不巧我今日穿得多,觉得热,这样的话不如下次有机会再聊?”黎屿成的视线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没从她身上离开,她今天穿着一身驼色连衣裙,外面是一件银灰色的皮草羊绒斗篷。皮草将天鹅颈围得严严实实,叫人窥探不到里面的一丝春色,看起来确实够暖和。他用了点手段让她上车,那她也不会让他太过顺心。黎屿成低笑了声,和她对视着,将这一侧的车窗也降下。他并非不知道她的刻意刁难,只是想由着她,刁难也不理会来得好。他捏了捏眉间,一开口嗓音极其沙哑:“我这次找你是有正事。你最近应该有好几个代言找上门吧?”凌若念淡淡地嗯了一声,等着他接下去的话。她清楚黎屿成的个性,既然他那么说了,就绝对不会只是诓骗她上车,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所以她刚才才会让桑菊先走,自己上了他的车。“找你的代言中应该有一个叫澳奶的牛奶牌子,给你开的价格应该也很高。”黎屿成似乎是因为生病,说话的语气比平时慢了不少。凌若念轻点了下头:“没错。”他接着说:“那是个假洋牌子,刚成立没几年,一直打着澳洲进口的名头找了很多明星网红推广,实际上连牧场在哪里都含糊其辞,今年315应该会有动作,你别接了。”凌若念眼底的神色沉了几分,然后立刻编辑了条微信发给桑菊,让她推了这个代言。她们接代言也无法调查得多深,无非就是看看有没有冲突的竞品代言,再来看代言费给多少。在她们下午的讨论中,这个代言本来是要接的,想着一个牛奶牌子能有多大问题,给的代言费合适就接了,没想到背后埋了这么大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