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学校之外见到简安然,沈淮南起初是十分意外的。看着远处熟悉的身影,他的脚下意识就迈了出去,在走近不到五步的距离,他瞬间就怔了一下——
万一简安然问起他来这里的目的该怎么办?
沈淮南不算是一个自负的人,但他打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出身还算优越,雄厚的家庭背景之下,他个人的外在条件也不错,走来路上时常被女生,甚至男生搭讪的程度,沈淮南一直都还算自信的。
但是这件事情,让他的底气,彻底溃堤,他甚至一度羞于提起这事,就仿佛是人生的污点般烙印上来,他怎么抹也抹不去。
他的母亲康淑玲已经病了有一阵子了,如果是身体机能上的毛病,那沈淮南还至少清楚如何去寻医问药。对于他们这种阶层的人来说,绝大多数的疾病并非是无能为力的,医院的VIP通道24小时为他们亮起绿灯。
可是康淑玲得的,大概是心病吧,沈淮南每每回家,就看见他的母亲郁郁地坐在床边的扶手椅上,她方向的空调向来开得很足,膝盖上盖着一条毛毯。
起初她还会抱着一本书,或者是他家管家养的小猫毛毛,但是逐渐地,康淑玲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知道是院子里起伏的小山丘,还是池塘边的蜻蜓。
沈淮南站在门口没敢进去,起初出声喊了喊她,康淑玲还能反应过来,后来甚至连上前推她,她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了。
沈淮南私底下问过家庭医生,大家起初怀疑康淑玲是早期阿兹海默症,但这个推测很快就被进一步的检查结果排除了。
管家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将沈淮南拉到了一边,“小姐是心病。”
管家吴女士是当年康淑玲从鹭岛嫁到洛江之后,从康家一起过来的,康淑玲的父母常年忙于工作,而日夜陪伴着康淑玲的,就只有她的保姆吴女士。
沈淮南蹙眉,“什么心病?”
管家看了看不远处的康淑玲,叹了口气,将沈淮南拉出了房间,确定康淑玲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
她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里面是私家侦探拍到的,就发生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的事情。”
听到这个开场白,沈淮南心里顿时就清晰了一半,原来豪门最狗血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到他们家头上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沈淮南自己的错觉,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指尖此时此刻甚至在戏剧性地颤抖,迟疑了片刻,他还是没有勇气打开那个信封。
就好像信封下封藏的,是他们家的不堪,或者是他父亲的不堪,他心里甚至抱着一丝丝的期盼,是不是自己不打开这个信封,就能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没有关紧的房门内,是康淑玲坐在窗边的身影,那个岿然不动的背影,曾经是他最坚实的依靠。沈淮南的心底在疯狂地颤抖,千万种情绪瞬间杂糅在心头呼之欲出。
“哗啦——”他一下撕开信封的封口,里面是厚厚一沓照片,照片里面——
一,二,三……
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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