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南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起身就从沙发后面的小冰箱里拿出了一瓶饮料,径直走向一旁的饮料台,随手从架子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水晶杯。
“咕咚咕咚——”水晶杯很快盛满了白色还冒着泡的液体。
沈淮南将水晶杯放在吴姨面前,“我这没有你喜欢的那款,但是这个气泡水味道也不错。”
康淑玲从小就教他待客之道,无论是地位比自己高的,还是为自己工作的工人,基本礼仪都不能出错,他们沈家,又或者康家,绝对不是刻薄底下人的人家。
吴姨双手接过水晶杯,“谢谢。”
看沈淮南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她才又继续开口:“其实小姐这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沈淮南立即接过话茬:“从去年春节开始,对吗?”
吴姨有些意外,她原以为他们一直以来都藏得很好的,康淑玲一早就不愿意让沈淮南知道这些个污糟事,因此一直以来行事小心,生怕走漏了半点消息。
她还是点了点头,聪明有眼色如沈淮南,他一早就猜到了也正常。
“我妈她……”沈淮南捏着红酒杯的手指微微施力,指尖有些泛白,“她不是这么脆弱的人。”
“我很清楚她对我爸也爱不到哪里去,能让她变成这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抬眼就对上了吴姨闪烁的眼神,沈淮南目光如炬,“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未来总得有人在沈家替我妈撑着,吴姨你现在早些告诉我,我才能打有准备的仗。”
话已至此,从前康淑玲对她的交代,她哪里还能时时刻在心里,吴姨立即就脱口而出:“这个沈家真没有一个好人!”
每每忆起康淑玲在沈家将近三十年的岁月里,吴姨无不潸然泪下。
一个金尊玉贵长大的小女孩,从前在家里上有父慈母爱,前有顶梁柱般的兄长,父母从她还没记事起就发家,康淑玲从前哪里吃过苦?
生长在保守家庭的康淑玲,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就立即相亲,嫁到了那时候还堪称乡下的洛江。
沈家那会还只能算是土大款,一夜变成暴发户,钱多到不知道怎么经营打算。沈家二老那会还没从农民的身份转变过来,只知道要带着儿子继续干活,而不知道如何经营扩大企业。
在康淑玲进门那一刻起,就催着她要立即给沈家生个金孙。常年在外奔波的公婆,被公婆带着应酬的老公,偌大的家业负担一下落到她的肩头,明明她还只是新媳妇,就要开始操持这个群龙无首的沈家,无数压力接踵而来,康淑玲一时之间焦头烂额。
更重要的是,还迟迟不肯嫁人的大姑姐,沈淮南的姑妈沈忆慈。
沈忆慈并非是找不到对象,更不是有什么不嫁人的新潮思想,而是她不舍得放手,不舍得离开沈家这棵大树。
在新媳妇康淑玲还没进门前,她基本上就相当于是沈家的女主人,但是一夜之间弟弟成家,她的地位不稳,父母颇有让她放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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