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视线落在娘亲健全的双脚上。
小周氏:“……别听你爹瞎咧咧,他就是缺根筋。”
郭盛全面容痛苦:“你娘好重,金宝快来给爹捏捏肩。”
“谁重啦!”
郭盛全音量调小,“整天在家中不是吃就是睡,啥活儿不干,肚腩上一层层厚肉……”
“郭、盛、全!”
郭盛全也顾不上亲儿子给捏肩了,笔直往床上一躺,褥子一盖,睡如死尸,谁拿他都没辙。
小周氏隔着薄褥掐他,“还嫌上了你!我这是有福气!有福气懂不懂!大嫂都比你体贴人!嫁给你还不如嫁大嫂!”
郭盛全死猪不怕开水烫,隔着薄褥道:“这话你跟大哥说去,你敢和大哥抢女人,你也是熊胆。”
“我要是有那硬件,我会嫁你?!”
“我稀得娶你啊?”
“你没良心!”
“对对对,这全天下就你有良心。”
“我良心被狗吃了!”
“大黄小黄也不吃内脏,家里内脏都是用来炒给人吃的。”
……
金宝看了爹娘半响,打了个哈欠,穿着肚兜,爬到自己的角落,趴着,翘起小脚丫,继续看戏。
爹娘吵架挺好玩的,思维逻辑连大伯也跟不上呢。
……
翌日,天未亮,金宝睡得迷噔噔的,手脚被娘使唤得穿好衣裳。
还没睡醒,人挂在娘身上,任由着被灌了两口米糊,手里塞了个馍,便被抱到院门口。
小周氏将孩子放上驴车,想起晨起露重,拿一旁的小褥盖上后,才对驴车前室的郭盛安道:“大哥,得麻烦你了。”
郭盛安挥了挥手,才扬起驴鞭。
路上颠簸,金宝睡得不踏实,但仍睡了一路。
等睁眼,人还没缓过神来,才忆起娘给自己穿衣和喂食的场景。
手里捏着的馍馍都冷掉了。
四面很眼熟。
都是腌蛋腌菜坛子。
哦,是大伯家的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