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让唐煜清醒,被血腥场面冲散的敏锐直觉开始复苏,心里咯噔一下:“安尔雅,你怎么不让我看你全身?是战情危及、你受伤了吗?”
“没有。”有虫关心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安尔雅心头涌上一丝甜蜜,小心翼翼将镜头往下调整了几厘米,露出整张脸,认真看着雄虫解释,“雄主,我没有受伤。只是我们刚结束战斗不久,场地还没清理干净,不太好看。”
战情吃紧是真的,但还没到能伤他的地步,只是安尔雅发现唐煜怕血,舍不得吓他。
唐煜脑海里闪过尸山遍野、血流成河的场面,顿时面色一白,胃里一阵翻腾,险些把刚吃下的饭呕出来。
生理性恶心之余,唐煜更加心疼自己的雌君,只可惜隔着光屏,别说亲亲抱抱,就连拉拉小手都办不到,只能可怜兮兮地口头表达:“雌君,我现在好想你怎么办。”
雄虫面露忧虑,眉间叠出一道小褶,桃花瓣似的眼睛里满是失落,惹得安尔雅心底阵阵疼惜:“雄主,我尽力争取早点回去好吗?”
军雌说话时眼神坚定,显而易见是认真的。
唐煜吓了一跳,急忙摇头:“你别着急,我没有催你的意思。你按你自己的部署作战,不要急功近利,只要不忙的时候记得给我发视频报平安就行。”
万一安尔雅因为着急结束战局而出了什么事,亦或者导致第一军损失惨重,他不就成千古罪虫了吗?不过是小小的想念而已,他能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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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虫着急解释的模样落在安尔雅眼中,一直刻印进胸腔那颗跳动的心里,激起阵阵波涛。
安尔雅不禁发自内心抿唇而笑:“雄主,您请放心,我既然身为第一军的上将,就绝不会失职。”
同样的道理,我既身为您的雌君,亦不会让您失望。
“我信你。”唐煜神情松懈下来,仿佛一只瘫在床上翻出肚皮的猫,“雌君,我能不能去一趟柏谙公爵府啊?”
想要执行释放伊文、以及后续的计划,其中必须要有安尔雅首肯。
唐煜将自己和伊文谈的合作一一和自家雌君说明,末了又转了个身,将下巴搁置在椅背上,哼唧道:“释放伊文·柏谙,这一环总不好太突兀,我只是将计就计去见见虫,他们现在用得着我,我不会有危险的。”
安尔雅从始至终都在认真听唐煜的话,哪怕时不时皱眉,也未曾出语打断,直到雄虫说完,他才发表一句自己的看法:“据我所知,伊文·柏谙是个独断专行的虫,哪怕被捏住命脉,也只会假装示弱,等敌人松懈时扭断对方的咽喉,雄主要怎么保证他不会临阵反水,跟着柏谙公爵一块儿算计您?”
“他不会。”唐煜坦荡地说。
斩钉截铁的语气令安尔雅倍感诧异,不安感在心底无限滋生,紫眸微颤:“雄主就这么信任他?”
这语气怎么有点酸?
“我跟伊文·柏谙不熟。”唐煜当机立断,举起单手竖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我向虫神和我的雌君起誓,伊文·柏谙之所以值得信任,是我动用了一点点不入流的手段,不参杂其他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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