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先生,发生什么事了?”皇子向说了一半话的姚旷问道。
“‘贪狼’死了!”姚旷脸上神态严峻,两条灰白的眉毛拧成一团。
“怎么死的?”皇子脸上倒没多大表情变化。
“昨晚在狱中,自我了断了。”姚旷语气中带着可惜之情。
“审问出点什么消息吗?”皇子依旧平淡。
“没……没有,各种酷刑用尽,他都不肯开口。”
“一晚都挺不过去?”
“进了内牢,神仙也逃不出去!”姚旷颇有自信的说道。
“哎,可惜了!”
姚旷沉思了一下说道:“殿下……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黑刀’已经有近半月联系不到,我估计他也没了!”姚旷低声说道。
“哦?看来南怀王请了高手啊!”皇子一边思考一边说,一直平静的脸上,微微皱起了眉头,“最近安插在狼幽城的眼线,接二连三都被杀了。”
皇子在邓白芝思考怎么落子的间歇,自己拿过酒壶,斟满两个酒杯,顺便又取过一个空酒杯,为姚旷斟满。
“谢殿下!”
“啪!”邓白芝手中的白子落下,微微一笑道:“小师弟,你可要小心了!”
皇子大脑飞转,目不转睛的盯着棋盘。
姚旷见二人还在继续下棋,对自己刚刚带来的消息并无多大反应。
思忖了一下,急迫的对皇子说道:“殿下,要不要再派人去查查?”
“不必了,派人去等于送死,南怀王现在布好了口袋就等着我们去,何必羊入虎口?”
“啪!”的一声,皇子手中的黑子落在方才邓白芝的白子旁边。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姚旷不明白皇子的意欲何为。
姚旷低头看着眼前年纪轻轻的夏旸皇子,虽然自己为官三十余载,历经官场无数血雨腥风。但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心思,却是怎么也猜不透。
姚旷身为皇子的老师,也经常被皇子意想不到的谋略所惊到,皇子所拥有的政治手段,就算自己深谙官场数十载,也是自愧弗如。
“先生之前教导过我‘用兵在成不在诡、用人在能不在猛’。”皇子略一停顿,继续说道,“还得麻烦先生一下,把你今天带来的消息散布出去!”
姚旷听完面露不解之色,眼珠左右转来转去,想了一会。
“殿下的意思是……”
“对,敌暗我明,就让他们认为我们是猎物,他们是猎手!我们要继续当好我们的‘猎物’!”
“老夫明白了!”
姚旷双手捧起面前的酒杯,仰头咽下,灼热的暖流顺着喉头,直烧到心房,饮完感觉腹中生出一阵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