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带子系得太紧了,最后竟是被撕开的,被子也不知何时被踹到了地上,晏映闻着空气中有一股铁锈味,仍担心他的箭伤:“先生,你别用这么大力气……唔!”
可惜好心的嘱咐都被浓烈的吻吞进先生的肚子里了。
她以为自己要接受一场狂风暴雨的洗礼,没想到谢九桢再抱着她时,碰触已经温和许多,晏映毫无经验,先生也才两次而已,两个初出茅庐的人,不断探寻摸索。
他贴着她耳朵说:“映映,放松。”
他又说这句话。
晏映说不出话来,反而要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放松,放松,说着容易,做着难。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华初上,明镜般的天空散着三两朵云,入夜了,房里点上了灯,昏黄氤氲的光亮微微闪动。
谢九桢将人从耳房里抱出来,身上的汗都变成了花浴之后的潮气,怀中的晏映怏怏的,他却一身神清气爽。
他把人放到床上,又盖上被子,晏映睁开眼睛看了看,伸手扯着他袖子,谢九桢本要转身却做什么,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便作罢,也躺回到床上。
晏映过去抱住他胳膊:“先生,你是不是特别特别喜欢我?”
她声音糯糯的,听着蜜一样甜。
谢九桢还没说话,她又迫不及待地追问:“是不是?是不是?”
他只好快快回答:“是。”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都不记得了,你跟我说说!”
谢九桢怔了怔,长时间没有出声。
晏映仰头看着他:“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谢九桢伸出手,将她揽到怀里,手指紧了紧力道,“也许是很久之前。”
晏映本来觉得他回答得有些敷衍,可是后面那句话又很认真,他说得不太确定,或许是这答案本就模糊。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总是循序渐进的,很难分辨出来是哪个时刻突然就爱上了。
就像她现在,她觉得自己也有一点儿喜欢先生了,但她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时候,或许就是在朝夕相处时间里,一点一滴的好感将心填满。
她抱着他的腰,命令道:“先生今后只许有我一个人。”
她独占欲强,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也不喜欢用过的被别人再染指,眼下已经认清心意了,她就要提点提点先生。
大抵别的女人是不会对自己的夫君说同样的话吧。
谢九桢似乎觉得她幼稚的口吻有些好笑。
“好。”
晏映听出他的漫不经心来,道:“先生如果喜新厌旧,我也去找别的男人。”
抱着她手臂的胳膊紧了紧。
“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他低声道。
晏映笑了笑,不再说话,她觉得有些困倦了,便闭上双眼,呼吸声渐渐归于平稳,谢九桢低头看了一眼,发觉人已经睡着了,趴在他身上,像个乖巧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