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现成的破鞋,等农闲的时候拉她去公社开大会。跟刘地主家一起,接受人民群众的教育。”
沈禾在屋里收拾,听到动静本是出来帮忙看着些,别磕碰了柜子的。结果这番话一字不落的全进了耳朵。
末世十多年,亲眼见过很多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场景,她的隐忍功夫已是炉火纯青。言语对于她造不成实质的伤害,所以一般都不计较。
不过,如今这件事儿不同。如果任流言蜚语传播,她名声臭了是小事,反正她也不在乎。可因此连累每一个善意帮助她的人,她就不准备继续放任下去。
一点征兆都无。她从篱笆门边拐出来,刚出现在她们眼前,没等她们反应呢,女孩上去冲脸给了她俩几个巴掌。
“敢打人,老娘今儿打死你……”
挨打后黄兰先反击,冯小扁紧跟着也出手。如今这年代,尤其是农村,男人女人打架斗殴都是常事,只要没缺胳膊少腿或者出人命,派出所根本不管。这种爱八卦的平日里更是没少打架,一出手就去揪对方的头发。头发是女人的弱点,一旦被揪再厉害的也难免落下风。
沈禾身有异能,且末世为了上阵专门练过简单的招式,怎么可能被她们抓住。她一闪身躲开,反手快速的分别将她俩的辫子抓在手里。然后,双手使力拉着往后急退。
“啊……”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沈禾力气大了许多。这一出手,这俩被揪的嗷嗷直叫,根本顾不上反击。双手抱住自己脑袋,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走。
沈禾朝一旁走了几步,随后双手朝前一搡。这俩本来就低着头,这一下因惯性的作用,双双摔倒在地。
“啊!……你个臭娘们,老娘今儿……”
叫嚷着狠话,俩人作势爬起来再战。沈禾会给她这机会嘛,当然不会啊!她之前已经看好了地上的一根树枝,此刻迅速的捡起来,朝着这里劈头盖脸的打。
树枝在她手里,好像长了眼有灵魂一般,一下下专捡胳膊、手指、后背、这样疼的要死却不会打坏的地方揍。
黄兰伸手一把将树枝拽到手里,沈禾微微一笑,异能使出让树枝末端长出无数的尖刺。
结果,这家伙大喊一声自动放手。她本就使出全力拽着,这一下将她的手心扎的鲜血淋漓。疼的她抱着手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到沈禾手上的树枝又变回之前的模样,她反手对着冯小扁继续开揍,打的她终于不敢再骂。口中变换语气开始求饶。
“别打了,妹子别打了。都是……都是我俩不对,不该胡说八道的……”
此刻围观群众已经将这里包围,大家都一副诧异的表情。实在没料到沈禾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居然能把俩屯里撒泼耍赖的惯犯收拾服帖。
冯小扁求饶了,沈禾反手开始揍黄兰,这家伙挨了一下就非常识时务的跟着求饶。
“别打,别打,我错啦……”
沈禾停止动作,望着她们眼神冰冷。
“捉贼要脏,捉奸要双。没有证据的事儿,谁他妈再敢往姑奶奶身上泼脏水,姑奶奶非揍她个生活不能自理。
今儿算小惩大诫,先放过你们。日后谁要再敢没有证据胡说八道,姑奶奶绝不轻饶。”
黄兰脸上两道黑青,肿的像两条毛毛虫。双手鲜血淋漓。冯小扁此时撩起了破布一般的衣袖,胳膊上一道道浮肿的青紫也是触目惊心。疼的俩人□□不断。
这一幕足以震慑那些传闲话的长舌妇,没有证据的事儿,她们也就胡说八道过过嘴瘾。如今当事人如此强硬,识相的自然就不再瞎议论。被人一喊,都扛着工具四散回家。
事情压下去了,老胡支书在诧异只余也松口气。这事儿越演越烈,他骂了两回可根本不抵事。再这么下去,真怕像他小时候的那个女人,没影儿的事儿结果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女人被逼的上了吊。
唾沫星子淹死人,这些三姑六婆真是害人不浅。幸好沈禾这小丫头挺厉害,自己收拾了她们。
揍完人,沈禾下午独自在家收拾。她这病猫发威的事儿很快在屯儿里传遍,看到俩人挨打的惨状,大家都选择忘了这事。黄兰的手包着棉布,连锄头都握不好,一下午一直在叫痛。她们可不想跟她似的,落这么个凄惨下场。
黄兰想起中午回家后,婆婆和男人的态度就生气。居然一个两个的说她嘴贱活该,一丝为她报仇的意思都没。
他娘的,别人家男人看媳妇挨打了,不说召集所有亲朋去报仇吧,咋也得扛着锄头或者提着菜刀,给媳妇把场子找回来吧。你倒好,居然说老娘活该。老娘当场真是瞎了眼了,找你这么个怂包软蛋。
黄兰心里气不过,按她那泼辣的性子,本该提着家伙什上门去报仇。可她一想起之前那好好的树枝,抓到她手里忽然变的狼牙棒一般全是尖刺,她心里就发憷。
那尖刺到底是哪儿来的?难道是自己的幻觉。手上的伤口忽然一痛,她要报仇的心暂时歇了。这丫头有些邪门,自己别找不痛快。再次被打了,还得白挨着。
沈禾的新房子分为东西两间,西屋是厨房后头可以堆放杂物,东面是卧室,靠南临窗大炕,炕梢放着柜子,中间是吃饭的炕桌。之前的俩箱子都放在厨房,粮食干货装的满满当当。
一切收拾妥当,瞅瞅黄泥的墙面,心想过些日子到公社换些报纸回来,挨着糊一层这屋里就亮堂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