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赠死敌金错刀》最快更新[630kan。cc]
谢无救斜眼瞥去,看见秦镜衣袖之下的手隐隐在颤抖,眉眼间的笑意越发地深了。
他的手仍然放在沈知寒腰窝的位置,此刻蓄意地将微微弯曲的五指一根根地贴紧皮肤,带着灼人的温度,隔着单薄的衣裙,狎昵地轻轻揉动着。
惹得沈知寒浑身抑制不住地战栗了一下,连忙攥住了他的手腕,压低着声音,附在谢无救耳边警告道:“谢掌印可不要得寸进尺。”
谢无救挑眉,目光轻佻又缠绵地在沈知寒身上流连,他压着嗓子用甜蜜到醉人的声音扮着无辜的可怜姿态:“沈指挥使,方才可是你先亲我的。”
“现在怎么能翻脸不认账呢。”
声音不大不小,不轻不重,恰好能落进秦镜的耳朵里。
他伸出手,指间轻轻地在唇瓣上点了点,委屈道:“我这里还肿着呢。”
“知寒,你方才好用力啊。”
“我疼。”
沈知寒眉心跳了跳,有些无奈地看向谢无救,也不知道他方才说的茶味到底是谁身上比较重。
“疼就去找宫主要些草药敷一敷,我又不是大夫。”
说罢就毫不留情地将谢无救的手扯下,转身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看似在拒绝谢无救,其实在逃避她自己的心。
毕竟沈知寒方才刚刚威胁过谢无救,不要总做越界的行径,结果一转头她却扯着对方直接跳进了雷池水里。
她不像谢无救,没有办法坦荡地对于一个无意之人假装出爱意,仅仅出于一些莫名的占有欲和胜负心。
沈知寒的情动就意味着她引以为傲的永远自持和绝不动摇终是有了裂缝,光照进冰隙里,第一眼看到的是金鱼游动的尾鳍。
她必须即时抽离,哪怕在分开的那一刻,交缠的衣角恋恋不舍地最后一次拥吻,作祟的风借此掀起一阵浓烈到腻人的漩涡,却又让她顷刻之间坠入漫无边际的冷清。
但是没有关系,沈知寒是不会害怕寂寞的,也绝不允许自己狼狈。
谢无救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挽留沈知寒,最后指节蜷缩两下,到底还是收回了。
沈知寒的脚步在走到秦镜身前时突然停住了,目光在他的脸上停顿了好几秒,冷笑出声:“秦大祭司怎么突然将面具戴起来了。”
秦镜被她言语间毫不掩饰的质问刺得露出受伤的神色,眉眼低垂着乖顺回应道:“因为方才刚涂完草药,有些染上色了,不太好看所以挡一挡。”
“原来是这样。”
沈知寒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我还以为是怕被人看见呢。”
“看来是我多虑了,毕竟秦大祭司就算有天人之才也不能做到通晓未来吧。”
“能够准确地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什么人出现。”
秦镜抿了抿唇,将无比认真的眸光垂落到沈知寒眼中,希望用其间粼粼的碧波,来唤起她心中连绵疯长的春潮,好让那些千灯湖畔下的回忆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不再隔着那么多的猜疑:“知寒,你我可以不必如此的。”
他的声音极轻,仿佛是在呢喃,像渺远空蒙的雪夜里每一片孤独的雪花飘落到手心后,只留下一点冰凉的刺痛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为何要走如今这一步呢。”
沈知寒冷眼看着秦镜一如旧时的样子,仍旧那般干净明澈,能够照彻人心底的幽暗与不平。
但她立身无愧,无需照镜于水,那样平静的水面下,藏着的透明暗流里有太多的秘密。
她上前将手放在秦镜的肩头,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地加重着力道:“秦大祭司是希望我与你坦荡直言吗?”
秦镜疼得面色惨白,却仍旧倔强地点头:“是。”
沈知寒斜眼望向他,轻笑着说道:“那我只怕诏狱七十二种刑罚,秦大祭司受不住呢。”
“从你暗杀林定权起,你我之间就不再具备平等对话的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