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用鼻腔哼出的气音,带着些软意,瞬间就让谢无救的戾气散了大半。
“嗯。”
谢无救为了不出卖自己脸上的薄红,只能闷声低头,乖顺地松了手。
沈知寒转过身,林定权这边依旧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她把手搭到林定权的手臂上,面色一瞬间变得严肃无比:“林大将军应当分得清轻重缓急吧。”
“如今你无凭无据,与其这里对着谢掌印一顿纠缠,不如早点完成你我之约。”
“我好让将此间种种悉数禀明陛下,彻查此案。”
说罢淡淡地扫了谢无救一眼:“谁是谁非,相信陛下自有决断。”
“必不会让清者蒙冤;亡者寒心。”
林定权的紧攥着谢无救衣领的手颤了颤,片刻后终是长叹一口,松了下来。
“那便开始吧。”
沈知寒和林定权各自在庭中站定。
谢无救则坐到了方才沈知寒擦刀的石凳上。一双修长的腿懒懒散散地翘着。
从后方看向秦镜挺直的腰背,端庄矜贵的仪态时,冷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强行压下心头的烦躁和无数阴暗扭曲的念头,他扭过头,尽量不让秦镜出现在自己视线里半分。
秦镜端端正正地站在亭前,纵然一直有扰人的风吹着,但他的青丝却依旧被整理得分毫不乱,茶色的瞳仁在暖融融的日光下闪着琥珀般光辉。
他就这样定神地望着沈知寒,在看到她缓缓地将剑从刀鞘里拔出来时,眼中一瞬间涌动起奇异的欣喜。
重新握上百身何赎,沈知寒的手因兴奋不住地颤抖着,她清晰地感受到剑刃发出的嗡鸣声,耳畔是足以撕裂风声的剧烈心跳声。
她摆起动作,下一秒,如离弦的白羽般破空而出。
林定权被她迅猛的动作吓得心头一顿。连忙抬手阻挡,方才堪堪挡住一击。他抬脚后撤两步拉开身位,低头看向手心方才被惊出的冷汗。
终于意识到不可以再轻视小瞧眼前这个女人了。
他深吸一口气,脑海中经年的积累一一划过,他遵循着苦练出来的本能挥动着剑刃向沈知寒反击过去。
两人交战间,剑光化作漫天的白芒,在庭中聚起一方小小的暴风之眼。仿佛只要稍微靠近一点,就会被立刻卷入其中,尸骨无存。
沈知寒一边游刃有余地化解着他的招招式式,一边按兵不动地寻找着一击必杀的漏洞。
始终不出手,不让林定权摸到她的路数半分。很显然这一招对付林定权极其有用,很快对方便按耐不住,急于破开沈知寒的密不透风的防线。
左右攻防间,寻找到一个有余裕的间隙,林定权聚起浑身的气力,将毕生所学凝于剑尖,然后猛然朝沈知寒刺去。
沈知寒眉头一紧,这剑带动着的罡风,剧烈精纯,将林家几代武艺的精髓全部悬于一剑之上,强行撕开了她完美无暇的剑招。
让她避无可避。
沈知寒很快意识到如果强行用剑去挡,或许正中林定权的下怀,直接当场断剑失去反击的能力。
而她只要有片刻脚步的踉跄,下一剑就会紧随其后,落到她的脖颈上。
但是倘若接下了这一剑,攻势便会直接逆转。将全身弱点悉数暴露出来的林定权自然就成了那个待宰的脆弱羔羊。
沈知寒的唇角抑制不住的逐渐勾起。只见她不但不挡,甚至连躲也不躲地站定了身。
林定权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下一秒,沈知寒强行用另一只未曾拿剑的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