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底下的手不住得扯着曲连臣的袖子,示意他快点住嘴。
沈知寒瞥了一眼胡海鸣的手,嗤笑一声:“两位大人急什么。”
“怎么会有人上赶着要当鸭子呢。”
“你…。。”曲连臣一口气没顺上来,被咽得连咳了好几声,脸彻底成了酱红的猪肝。
“荒唐荒唐!”
“真是不知礼节,无法无天!”
胡海鸣看着全场聚焦过来的目光,越发觉得如芒在背,额间的汗不停的冒,擦都来不及擦。
“你可快别说了…。”
沈知寒面色不改,语气凉凉地继续讽道:“两位大人原来也懂得礼节二字啊。”
“那下次可得再谨言慎行些,莫不要再在旁人婚礼上说些不知轻重的话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位大人是多寡廉鲜耻的人呢。”
“如此喜欢妄议旁人家事,是自以为很懂下官吗。”
曲连臣被这一顿夹枪带棒的话打得差点背过去,哆嗦着身子就转过头朝着魏明瑜的方向跪了下来。
“皇上可得为微臣做主啊,沈指挥使在您面前尚且都敢如此羞辱臣。”
“私底下还不知道跋扈到了何种地步!”
魏明瑜眉心跳了跳,无奈地看了眼沈知寒。
沈知寒便知道,她果然又没揣测错圣意。
魏明瑜不喜欢有人恃宠而骄,这些年虽然沈知寒得罪了不少人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自默许着一切。但此刻这番行事,无异于大庭广众之下利用着魏明瑜做嚣张气焰的本钱,若是平时他或许会有些不悦,可今日不同。
谢清夷在这里。
魏明瑜对谢清夷克制又晦暗的感情,是越走近顶峰反而越稀薄的山雾。是众人朦胧不敢揣测但他心腹之人都宣口不言的秘密。
那些人辱着谢清夷唯一的弟弟,试图将这场给她疗愈心疾的婚事搅得不清不白;让还未以夫妻相称的两人,率先横生出隔阂来。
魏明瑜不会容忍这种有可能会让谢清夷平添愁绪的事情发生。
所以无论她再如何盛气凌人,只要是给了谢清夷一个明确的态度,让她能够安下心来。他都不会真当成她在仗着他的恩宠得意忘形。
果然魏明瑜轻轻舒出一口气,朝着旁边的随侍颔首:“看来这仪式确实长了些,曲大人都开始饿得有些口不择言了。”
“先带曲大人下去,找些吃的,填填嘴巴。”
“皇上…。皇上…。”
曲连臣的眼睛怔得扩大了好几分,直到被两个侍从一左一右架着拖出去,浑身都还僵直着,像条风干的咸鱼。
“至于胡大人…。”魏明瑜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可也需要先去垫垫。”
胡海鸣连连摇头,速度快到恨不得将自己脑浆都摇出来不可。
魏明瑜满意地点点头。
“既然这样,知寒也快把盖头盖起来吧。”
“是。”
沈知寒走到谢无救跟前,先用盖头把脸挡上,然后才摸索着将谢无救眼睛上的红绸扯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无意间碰到谢无救的脸时,那温度好像更烫了,肌肤发出的喘息声都似乎更加厚重起来。
她也没对他做什么吧。怎么搞得他才像是被娶回家的小媳妇,沈知寒不解。
只可惜她的视线又落进一片赤红,看不见谢无救扬起后就没能抑下去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