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够了吧?”朱琳拿着麻醉针在半空,瞪着他道。
“嗯,不笑了。”萧云极力控制着。
“再笑,就把你的伤口给撕得更开!”朱琳威胁道,然后哼着小曲给萧云打了麻醉针。
萧云听到这句有点类似绑匪“再叫,就把你撕票”的话语,立即老实巴交,再不敢轻举妄动。
打完麻醉针后,朱琳让萧云等一会儿,然后就出去叫经验丰富的护士进来缝针。
这点伤,对于见惯风雨的萧云来说,还真只是鸡毛蒜皮而已,只是血流得有点多,不得已来缝针。
两分钟后,门打开了。
“小琳,给我倒杯水吧,我快渴死了。”萧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向白色帘布外面吩咐道。
安静,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你不会那么无情,见死不救吧?”萧云打趣道,听见关门声,却没看到有人走进来,有点奇怪。
等了近一分钟,门再次被打开。
“我就说你不会这么无情的,赶紧,我快渴……”萧云轻笑道,一回头,却再也说不出话。
是她。
沐小青。
她静静看着病床上的他,神情淡定坦然,看不清喜怒哀乐,手里的那杯热水正袅袅冒着白汽。
“这么巧?”沉默了近一分钟,萧云实在受不了这种怪异气氛,就没事找事地问了句,傻傻一笑。
“刚才在车上为什么不说?”沐小青没有理会他的开场白,反倒是质问了一句,杏目含嗔。
“你怎么找到这的?”萧云也无厘头问了一句。
“很疼吧?”沐小青问道,语气柔和得就像春日骄阳,让人感觉到全身都被晒得暖融融的。
“你都找来了,赵八斗那家伙竟然还杳无音讯,回去扣他奖金。”萧云自顾自嘟囔了一句。
两人就这样牛头不对马嘴地你一言我一语了好一阵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地静谧下来。
沐小青没能僵持多久,嘴角偷偷展颜一笑,美若清月,然后故作冷漠地走过去,将水递给了他。
萧云接过来,刚想喝,手腕就一只雪白无暇的纤手握住,幸亏他反应诡谲,不然热水就全洒了。
“小心烫。”沐小青轻声道,然后又把水抢了回来,轻轻吹了半晌,才给回萧云。
久旱逢甘霖,更何况这杯热水还是经过美人吹凉的,也许水里还有她的唾液,萧云喝的有滋有味。
沐小青倒不知晓这个死人心中的想入非非,坐在床边,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个早已没有了猩红血迹的伤口,似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小洞,纤指伸出去想抚摸一下,到了半路又临阵退缩,只好死死抿着嘴唇。此刻,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将自己顶在上面去迎上那根粗竹了,原来底下才是噬命的鬼门关,如果,当时他没出现的话,躺在这里的应该是自己吧,呵呵,或许也不是,因为有可能躺在了太平间。
“是不是很内疚?”萧云笑意有些邪恶。
“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你说个条件,我力所能及的,一定办到。”沐小青干脆利落道。
“真的?”萧云揶揄道。
“我沐小青与出家人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不打妄语。”沐小青淡淡道。
“这可是你说的。”萧云笑容玩味,故意咳嗽了一声,才缓缓说出一句,“亲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