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本殿今日大喜,不必拘礼了!”
凤沐轩淡淡一笑,以内力传音,将声音传出了一里外,时不时就回头看了一眼那喜轿,眼里溢出了柔情。
“谢殿下!”
百姓纷纷站起,见凤沐轩总是回头深情地凝望那后头的喜轿,心里之前的认知顿时又有点动摇了,难道轩皇女殿下对逸辰公子真的用情至深?
然而,此时坐在轿子里的新郎脸色却不是很好,一点也没有因为身上的血红嫁衣而在脸上染上一抹喜色。
轿里闷热得厉害,叶逸辰索性将自己的红盖头一把扯了下来,举手在自己脸侧扇了扇,想起刚才上午发生的事情,他就一阵羞恼,羞恼得想哭。可是,可是想到自己以后要嫁给洛安,也会经历到,他就一直忍着,忍到了现在,体会着皇室规矩的变态。
今日一上午,宫里就过来了一个礼司,身后带着几个小厮,一进他屋,他就立马让那几个小厮架住自己,粗鲁地剥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查看、记录。更可恶的是,他竟然还用尺子量了自己…那里的尺寸,也都记录在册,一点也不考虑他的感受。
后来,他身上的体毛、为了弹琴刻意留长的指甲也全被他们修剪了个干净,他们还将他直接扔进了水桶里,拿布用力地搓洗着他身上的每一处,连他的脚趾缝都没放过,他感觉自己简直像一颗白菜似的,被人剥剥洗洗。
再后来,他们在他身上涂了各种香料,熏得他直想吐,直至香料涂完,他们才给他更衣、束发、化妆,也整整花了一个时辰。
就这么被他们折腾一上午,他只觉得被他们折腾得半条命快没了!
“公子,快到了。”
外面传来了祈乐的提醒声。
叶逸辰急忙将红盖头重新戴回了头上,收拾妥当,他才端坐好,应了声:“知道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感觉轿子停了下来。
“新娘请踢轿——”
在轩王府门侧等候的礼官见迎亲队伍终于到达,连忙拉长声音提醒道。
凤沐轩下了马,来到了轿子前,轻轻地踢了一下,手里接过了喜公递给她的绸带。
“新郎请下轿——”
礼官又发出悠长绵远的一声。
喜公将轿上的门帘掀了开来,朝着里面的叶逸辰笑道:“公子,快出来吧!”
毕竟是人生中第一次成亲,叶逸辰的心里难免有些紧张,深呼吸了几口气,平静下来后,他才踏出了轿子,祈乐连忙上前,在一旁搀扶着他。
“公子,请接过喜绸。”
喜公将绸带的另一端递给了叶逸辰。
叶逸辰犹豫了一下,终是不情不愿地接了,想到绸带的另一端不是他心爱的女子,他心里就一阵失落,毕竟,这对他来说,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哼!以后,他一定要让洛安给自己办一个更盛大的成亲仪式。
凤沐轩领着叶逸辰一路往自己的府内走去,其间,叶逸辰在祈乐的搀扶下跨过了一个火盆,走过了一堆花生果米,分别寓意着婚后夫妻俩日子能过得红红火火,以及能够早生贵女。
喜堂内,凤炽天和叶珍两人已经高坐主位,只是叶珍坐在下首一些,因,凤炽天与她虽同是新人的长辈,但也是一对君臣。
喜堂里还围观着许多宾客,均是当朝官员以及她们带来的家眷,每人脸上都是客套的笑意。其中,一抹身影特别显眼,正是洛安,只因,她也穿着一身红裙,与两个新人的颜色一模一样,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平常,若参加喜宴,宾客为了祝福新人,也会穿些喜庆颜色的衣服,但绝对没有人敢穿大红色,因为喜宴上,这是专属新人两人的颜色,谁若也穿大红色,难免会引人遐想。因此,现在的洛安,很引人遐想,有人甚至猜测,她此次过来,会不会是来闹事的?
因为曾有人跟叶府的下人唠过嗑,唠嗑的过程中就免不了透露些许自家府上主子们的事情,其中就有关于叶逸辰的,说这逸辰公子在成亲前与麟皇女殿下来往十分密切,甚至为了能跟麟皇女殿下在一起,曾跟他娘亲提出过解除婚约,最后却不了了之了。
虽不知是真是假,但这传闻还是多多少少地传进了坊间,惹得人一阵感叹,这皇家的事,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