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嘛,小姐,您这是太过高兴了吗?”顾妈妈听得小姐发问,忙肯定地回道。
见小姐仍怔愣地保持一个奇怪的礀势站立在那里,以为真是被突如其来的喜讯惊住了,便走过去轻轻扶着小姐坐下。
顾妈妈不知小姐病愈后忘了前事,但站在一旁的玉儿灵儿两人却是知道的。
虽初听得王爷归来且马上就到府的消息,两人心里首先涌上的也是喜悦,毕竟她们心中原与顾妈妈所想一样,不愿见得小姐被王爷冷落。
但高兴过后随即便想到小姐现今的情况,喜悦瞬时便去了七分。神色担忧地看着仍未有反应的小姐。
顾妈妈见小姐仍未言语,便想回身去倒杯茶来给小姐缓缓神,却是见到两个丫头竟然也是一副与小姐如出一辙的表情,不由奇道:“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丫头也同小姐一般高兴太过了吗?”
玉儿灵儿两人听得顾妈妈问话,方自反应过来,还不待她们整理了思绪斟酌着回话,就见小姐如同针扎了一般自榻上弹了起来。
惊得几人一齐忘了话。瞪大眼睛看着小姐。
恋竹却是完全不理几人的神色,自顾自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这么长时间在王府忙得不亦乐乎,她都快忘了这王府还有个一把手,一个比她名正言顺得多的主子了。
而且,她也捎带着想起了自己这已婚妇女的事实,好吧,十五岁的已婚妇女。任是何时想起都让人无语。
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不是月余将归?莫非她理解错了不成?
可不论是赵硕表达错误还是她理解错误,如今都由不得她再去纠结这些。
继续咬着手指转来转去。
怎么办?怎么办?这从天而降却是板上钉钉的夫君,自己到底要如何面对?
讨好他?做不到!
再该是也没有那个必要才对,至今为止,她只打算通过努力赚得满盆满钵的银子,早日有能力可以过得自己喜爱的自在日子。
至于费心力去讨得她这夫君的欢心,然后得宠,然后睥睨日后进门的侧妃小妾姨娘同房无数的,全然不在她考虑之内。
忽视他?不妥!恋竹断然否决了这一念头。
如今已不是初来时什么都不懂的她了,知晓这时候权势、地位、财力有多么重要。关系到人的生存与生活。
这毕竟是静王爷的地盘。不是她鸠占鹊巢几日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到何时在这王府里静王爷才是最大的。她充其量可以排第二,或者只是暂时第二。
在自己没有足够的银子之前,王府就是她赖以为生并借机自谋出路的好地方,再没有比这更适宜之处了。
所以,必得学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既然如此,为今只有一条路可走。便是要保持本色,以不变应万变。
自然,这保持本色不是指保持她恋竹彪悍的本色,她可不想自己异于原主的性情引得静王爷怀疑,继而或者露出马脚,或者引起静王爷的兴趣之类,两者都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是要保持这身体原主人的本色,病弱,淡然,与世无争,没错,就这么定了。
打定主意,恋竹停住脚步,低头瞧了瞧自个儿身上的衣裙,半晌也没瞧出什么来。
猛然一拍额头,她自来不知原主习性,哪里会有比较。
“你们快看看,瞧我这样可有什么不妥?”恋竹几步走到仍站在那里瞧着她不停踱步的几人面前,一边自己伸手抻了抻衣服,一边转着圈边展示给她们看边问道。
顾妈妈见小姐终于停了下来,且第一句话便是问衣着,想小姐可是反应过来了,以为是要给王爷留下个好印象,便又笑了开来,认真打量小姐衣着、发式、气色。
半晌才道:“小姐,都很好呢,这衣裳是今年的款式,小姐才上身不过两次,仍是簇新得很,小姐皮肤好,容貌又美,穿什么自然都好看,且今儿个气色也很是不错呢。”越瞧越是满意。
两个丫头却是见小姐这样在意自己的衣裳,心下有些疑惑,因此可不如顾妈妈那样只管高兴地看着,仍是站那里没话。
“我不是问好不好看,是与之前,就是我生病之前,可有什么不同?”
果然,恋竹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两个丫头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