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姥姥也的确是救了沈叔叔,只是真正的结果,却让人无语。
九年尘埃落定之后,我在回头望望,真的像是走了一大圈,最后,却还是回到了原点,姥姥的代价是很大的,是让我心痛无力的,这三行字,倒真是直白的应了一切,“舅老爷,这个,就是你说的定数么。”
我理解不了,人活与世,我是该相信事在人为还是天意难违,到底是坚信我命由我还是天定地夺,这又是矛盾的而又对立的思维,我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纹路浅淡到几乎没有的手,舅老爷也是矛盾的吧,如果一些定数真的没法改变,那我就是最最不会成为先生的人。
揉皱舅老爷的纸扔进垃圾桶,曾经的孰是孰非皆已成定局,但我的立场很明确,那就是,我命由我,事在人为!
我薛葆四的命,决不能这么脆,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我绝不可以轻易的死!
“葆四,你的意思是得我后背的皮肤起反应了你才能给我破是吗。”
我躺在床上拿着手机语气却一本正经,“这个神宗秘法是必须要在你皮肤反噬溃烂之时操作的,不然我前面做什么都没用的……”
妈妈有些不懂,“那你说的这个什么秘法到底怎么实施啊,我……”
“妈。”
我有些不耐发的打断她的话,“阴阳术法我没办法给你详细解释的,你只要记住,要是肩膀或者后腰溃烂开始时就告诉我,我这边就准备给你破毁身术了,破完之后,我还要去求得上古神药,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这两步一步都不能差的。”
“可你之前不是说先去求什么药,再配合这个什么法吗。”
我啧了一声,在这儿还可丁可卯上了,“就拿我是医生来讲,我也得先看你的溃烂情况才能因病制宜从而下药啊,我必须得清楚你的程度,才可以用秘法给你破邪术求神药保性命你说对吗。”
这我感觉我编的都够八九不离十了,最起码还算是能往一起扯扯的,不需要把自己的话给推翻,不然这跟我妈去解释都得费上半天劲。
妈妈哦了一声,声音压低,“葆四,你实话跟妈妈讲,很难是吗。”
这个我不想隐瞒,实话实说,“挺难得,但我说能给你破就能给你破,只要你相信我就成。”
“妈妈信你。”
我妈丝毫没有犹豫的就在电话那边应道,:“就是这么多年了,以前你爸爸也给我找人看过,都说破不了的,我想,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的,葆四,不会伤害到你什么吧,如果要是伤害到你了……”
“妈,别说这些东西了,那都不重要,既然咱誓都发完了,我也都答应你了,那咱就别想别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等皮肤其起反应时告诉我,我这边好做好准备,求那个上古神药也需要时间呢,不是说求就求来的,所以咱越早做完第一步越好。”
妈妈半天才嗯了一声,“我知道,按照我上回吃完的时间推算,再过个三五天,要是不继续吃,后肩膀这块应该就会出问题了,那到时候,是不是得需要我在单位请个长假啊,应该上不了班了吧。”
“不用,我求药期间你该上班上班,该忙忙,不耽误的,放心,我只要做了第一步,那第二步求药的时候你溃烂的速度会很慢很慢的,只要我药一求来,那三天就好,光滑如初,只是现在是夏天,它那个稍微有点烂的位置一定要处理好,是贴个胶布还是怎么样的,别让你同事闻到不好的味道了。”
这个是我自己早就想好的,我不能让妈妈在家守着我,一旦这个药引子找的很难很费劲那我在天天都跟妈妈大眼对小眼的我不用活了。
本身这件事对我来讲就是没后路的,所以我一个人,清爽爽的咋折腾都行,最起码耳根子清净,要是再把妈妈拉进来,我们俩意见不合的地方太多了,真不适合抱团,所以最稳妥的做法就是,我自己来,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就让她先安心做她自己的事儿,如果我真的到找不到那步了,最最差的结果,那才是摊牌。
妈妈听我说完就轻松了许多,“那就好,我现在想要多加班,这样不用年底,钱就能攒下还你爸爸了,以前妈妈的钱都用来做孽了,从现在开始,咱们都不用再紧吧了,等你放寒假,妈妈带你一起回老家,好么。”
我没在多言语,应了两声后放下了手机,我知道妈妈很信我,这对她来讲,是个解脱,所以她语气也明媚不少。
可我怕,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祈祷到时候疼的死去活来间得到的那个药引子简单点,但愿,当年这个带着妈妈修炼这个毁身术的大师不是个变态,没让这个药方多难,不然我死了下去都得去找他,这人命被他祸祸的也太轻易了!
……
像梦。
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画面依旧零碎的在脑子里乱蹿,我眼前的景象隐隐约约,根本就分不清自己所处何地。
脚下好像是在走着一个棕色的楼梯,楼梯还是闪烁的,像是时有时无,走到头后看见了一个房门,‘吱呀~’一声推开,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我正纳闷儿的,只感觉灯光‘啪!’的大亮,我吓了一跳,空荡荡的房间里只看见了一张桌子,桌子上好像有个圆滚滚的东西,我不敢凑前,看的还不太清楚,站在门口的位置伸着脖仔细的瞅着,幕地,那东西忽然转了个圈直接冲向我,一双眼睛满含泪光,“小四宝,求你帮帮我……”
“妈呀!!!”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跃起,窗外电闪雷鸣,用力的按住心口,这种吓得魂不守舍的感觉真真少有,那个东西,居然是头,是沈叔叔的头!!
‘轰隆~~!!’
闪电过后,外面又开始打雷,我是真怕了,点开家里的电灯关好窗后又看了一眼时间,才下半夜两点,就这个情形你真是让我睡我都睡不着了!
垂眼看了看脖子上的吊坠,我就纳闷儿了,怎么沈叔叔七年前让我看见的是没头的,现在却在桌子上只剩下一颗头了!
呼吸兀的一顿,我怔怔的站在原地,懂了,是沈叔叔的头在秦森那里!!
牙齿一咬,算了,既然我妈那毁身术我还得等两天才能破,那就先把沈叔叔这事儿弄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