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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第1页）

&ldo;拜伦明天上午就到，亲爱的。&rdo;

&ldo;上午就到？&rdo;埃斯特正把一条咔叽裤套上，这时停住问道。&ldo;这么快？你是怎么知道的？&rdo;

&ldo;他从旧金山给我打来了电报。他要乘海军空运站的飞机来。&rdo;

&ldo;啊，那太好了！来得正是时候，潜艇上正需要他。&rdo;

现在午夜刚过。埃斯特从不呆到清晨。他喜欢起床号一响就起来照管潜艇上的事务；同时，住在杰妮丝同一排房子里的那些邻居个个都起得很早，他也很顾借她的名声。杰妮丝爱埃斯特，至少是爱她与他呆在一起的那段时光，不过她并不愿意和他作长久夫妻。他远远不如华伦心胸开阔，他读的全是浅薄无聊的东西，谈吐则纯粹是个海军。他总是叫她想起在她和华伦认识之前彭萨科拉的那些飞行员，这些飞行员只能使她感到腻烦。埃斯特是个能干的海军轮机师，一心指望出人头地，杀敌立功，是个天生的潜艇人员。他是个体贴温存、使人满意的情人，可说是个&ldo;轧姘头&rdo;的理想对象，但是，也就仅此而已。即使埃斯特察觉到她对他的评价不过如此，他也并无怨言。

&ldo;我的意思是。亲爱的，&rdo;杰妮丝说，&ldo;我们这种暗中往来必须停一段时间。&rdo;他带着询问的神色冷静地看了她一眼，把衬衫塞进裤子。&ldo;我是说，你也知道拜伦。我很看重对他的情谊。我不愿使他心里难过，产生反感。我不愿意有那样的情况。&rdo;

&ldo;你把话说清楚吧。你是要分手了吗？&rdo;

&ldo;啊，你会难过吗，有那么严重？&rdo;

&ldo;当然，我会感到很难过，杰妮丝。&rdo;

&ldo;哦，别那么伤心。笑一下。&rdo;

&ldo;拜伦怎么会知道呢？&rdo;

&ldo;你们在港内停泊，他要到这儿过夜。&rdo;

&ldo;他隔天要值一次夜班。&rdo;

&ldo;对，这我也知道，不过‐‐&rdo;

埃斯特走到床边坐下，把她抱在怀里。

他们紧紧相吻几次之后，她轻声说道：&ldo;好吧。以后看情形再说，看情形再说吧。不过，卡塔尔，别忘了。绝对、绝对不能让拜伦知道。懂吗？&rdo;

&ldo;放心，&rdo;埃斯特说，&ldo;没有必要。&rdo;

拜伦到达的那天早上，他只呆了一会儿，吃过早饭之后就立即赶往潜艇；但在这段很短的时间里，他简单地说了说在马赛与娜塔丽相见的情形，把那压在心头的深切痛苦，毫无保留地倾吐出来。杰妮丝听说娜塔丽和她孩子如今被拘禁在德国，心里感到非常可怕。对于她小婶的做法，她出自本能加以辩护，并且竭力安慰拜伦，说是结果一定会太平无事。但在实际上，她担心娜塔丽已经无法幸免。看着他离开之前和维克多在花园里玩耍，她花了好大毅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哭出声来。叔侄两个出自天伦之情，相亲相爱，这情景真叫她心碎。当拜伦说他非走不可的时候，维克多两手两腿紧紧把他缠住，他以前对华伦却从来不是这样的。

&ldo;海鳗号&rdo;在珍珠港还有几个星期停留，大部分时间是在海上训练区内，潜艇每次靠岸，拜伦每隔一天来到杰妮丝的小屋里过夜。他第一次留在潜艇上值班那天，埃斯特给杰妮丝打来电话。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后来还是叫他来了，不过得在小维克上床睡着之后。结果是一次很扫兴的会面。埃斯特很快就发现，她很局促不安，所以喝了几杯以后，连碰也没碰她一下就离开了。这以后，她只和他见过一次，&ldo;海鳗号&rdo;便出海巡逻。当拜伦在前一天的上午告诉她说他们就要出海的时候，杰妮丝说：&ldo;啊！那么，你干吗不请埃斯特来吃晚饭呢？他对我和维克一直很关心照顾。&rdo;

&ldo;你想得很周到，杰恩。他能带个女伴来吗？&rdo;

&ldo;如果他想带的话，当然可以。&rdo;

埃斯特没带女伴来。三个人在烛光下吃饭，大家喝了许多酒，气氛很愉快。拜伦自从回到潜艇工作以后，心情变得好了许多。埃斯特既不显得拘谨见外，同时又保持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做得恰到好处，这使杰妮丝非常感激。在吃饭的时候，他们打开收音机，收听战事新闻，正巧听到德国人终于在斯大林格勒投降的消息，为了表示庆贺，他们又开了一瓶酒。

&ldo;德国佬完蛋了，&rdo;拜伦举杯说道，&ldo;早该如此了。&rdo;这时他已有了几分酒意，这个消息使他觉得好像看到了他的家人可以早日得救的信号。

&ldo;一点不错。现在我们来收拾日本人。&rdo;埃斯特说。

夜深人静，杰妮丝孤寂一人，因为喝得过量，头脑直旋转，她觉得仿佛又回到了少女的甜蜜的困惑中去了，丈夫的亡故已成往事陈迹，她真正爱恋的是两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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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23节全球滑铁卢字数:34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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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格勒

（摘自阿尔明-冯-隆的《世界大屠杀》）

英译者按：冯-隆将军以对斯大林格勒战役的评述为其《世界大屠杀》一书的战略分析部分作结论。原书对于直到战争结束为止的所有大小战役都有概略叙述。隆在他的这部洋洋巨著的尾声部分，即题作《作为军事领袖的希特勒》的追忆他本人跟阿道夫-希特勒亲身接触的部分，恰好也把下文涉及的过程勾出了一个概貌，并且更富于遗事轶闻的趣味。在各条战线上德国都已大难临头，希特勒已是日暮途穷之时，这一部分多处对他作了生动有趣的勾勒。我的译文仍然是摘自回忆录中的一些章节，此外仅仅加了一篇隆的关于莱特湾战役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