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回了家,但是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想象着柳青这个时候会在哪儿,会跟随在一起睡。我和衣而睡,虽然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静下心来睡,但是徒劳,只落得泪涟涟沾湿枕头。直到天快亮时我才睡了一个囫囵觉。
要不是六点钟我手机闹钟铃声吵醒了我,我肯定还在熟睡。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起身洗漱完毕无精打采地拎着装有手机的手提包走出家门,刚关了防盗门,就听见楼下有人上楼的声音。我心里一惊:莫不是柳青这个冤家来了?我快步下楼,在四楼楼梯转弯处看见了他,果然是柳青!他一脸的容光焕发,看见我吓了一跳,转身就往楼下快走。我一边飞奔下楼,在三楼楼梯转弯处抓住他的胳膊,拉住他不放,柳眉倒竖地大声问:“你昨晚在哪里睡?”
“我……我在西坊中学一位同事家睡。”
“在哪个同事睡?”我追问他。
“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
“你是不敢告诉我,心虚了?”我将他一军。
“我不敢说?哼,告诉你也无妨。昨天晚上我跟林红艳在一起,怎么样?”
“哼,你终于承认了!熊美玲昨晚告诉我她跟林红艳睡在一起,难不成你柳青一个晚上跟两个姑娘在一起?”
“你别捕风捉影败坏人家熊美玲名声好不好!我全部告诉你吧:我和林红艳是在熊美玲家住。熊美玲的爸妈去了在福建居住的儿子家照顾正在坐月子的儿媳妇,家里只剩下熊美玲一个人。她邀请我和红艳去她家住。她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我和林红艳住另一个房间,现在你听清楚没有?”
“你混蛋!你无耻!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妻子吗?对得起玉兰吗?对得起这个家吗?”我咆哮地冲他尖声大喊。
“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我心里只有林红艳。虽然我们结婚了,还生了一个女儿,但是我对你没有感觉,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我们无法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我活得好累。所以我们分手吧,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分手?离婚?你说得轻巧!我不同意分手,不同意离婚!我要去找林红艳与她当面对质。我不相信林红艳会无耻到要破坏我俩的婚姻,当可耻的第三者!”
“你以为她会来到你面前吗?她如果站在你面前,难道你不会打她?”
“我绝对不会打她,我只想跟她好好谈谈,请她不要再来勾引我丈夫就可以了。”我把满肚子的委屈硬咽下去。
这时我听见有个姑娘在楼下叫:“柳青,快下来!”听声音好像是熊美玲,我和柳青不约而同地从旁边的窗口探出头看楼下,我看见熊美玲旁边站着林红艳,她们俩正抬头仰望着,很快她们发现我和柳青。
“红艳,你别上来,快离开这里!”柳青着急地朝她俩挥挥手,然后趁机挣脱了我的手,跑下楼。
“别跑!”我抓了个空,身子往前一伸,被柳青的手使劲一甩,一脚踩空楼梯。我惨叫一声,从楼梯上滚下来,崴到左脚踝关节,右手掌擦破了皮,渗出鲜血,钻心地疼。柳青听到我摔倒的声音,扭过头怔了一下。这时柳青妈跑下来见我摔倒了,又见柳青怔住了,就叫了一声:“青儿,你要去哪里?还不快来扶起你老婆!”
“妈,你扶杨兰去家里,我还有事,这几天我和林红艳在一起,你别担心,我走了,再见!”说着一阵风跑下楼。
眼睁睁地看着我心爱的丈夫跟林红艳跑了,我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我咬牙扶着墙壁从楼梯上站起来,想下楼追他,但是左脚刚点到楼梯,我身子一歪,我赶忙伸出手肘支撑着墙壁,一屁股滑坐在楼梯上,听着无情无义的柳青飞奔下楼的脚步声,我竭斯底里地大叫:“柳青,回来呀!回来呀!……呜呜呜呜……”
婆婆把我扶起来,劝慰我:“柳青只是跟林红艳去一下外面,他会回来的。来,我扶你去家里。”
“婆婆你不知道,柳青刚才承认了他昨晚跟林红艳在一起睡了,还提出要和我离婚。”我哽咽地哭诉。
“不会吧,柳青怎么会……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等他回来我要问个清楚。”说到这她捡起我的手提包,搀扶着泪流满面的我坐在沙发上,问,“是左脚踝关节扭伤吗?”见我点点头,就找来家里的活络油擦,然后贴上跌打损伤膏布。这时玉兰闻声跑出来,见我在流泪,顿时也眼泪汪汪地蹲在我身边抚摸着我受伤的左脚踝关节,看着我接过婆婆递过来的一瓶蓝汞药水。这时王青醒了,在哇哇地啼哭。
“玉兰,你拿着这瓶蓝汞药水和这包药棉签,我去看看王青有没有尿。”说完就跑向她的房间。
“妈妈,我来帮你搽。”玉兰见我的右手掌擦伤处渗出几滴殷红的鲜血而茫然地望着电视就抽出一根药棉签,伸到蓝汞药水瓶里,为我轻轻擦拭,消毒。
“妈妈,谁欺负你了?”玉兰扑闪着明亮的眼睛问。
“你爸爸。你爸爸不要我们了。”我伤感地把女儿搂在怀里,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下来。
“爸爸不好!他为什么不要我们?”
“你爸爸想找一个新妈妈,所以不要我们。”
“爸爸真坏!我讨厌他!我以后不理他了!”玉兰抹着眼泪生气了。
这时我手提包里的手机响了。我一看原来是傅总,于是我拭干眼泪对他说:“傅总,对不起,刚才我下我家宿舍楼楼梯时崴到脚,扭伤了左脚踝关节,走不了路,看来不能跟你去傩仙湖和鸡冠山了。”
“哦,那我来你家看看你,你等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