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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第2页）

泽儿露出了高兴的笑容，撒欢儿道：&ldo;这是我最高兴的一天啦!&rdo;

&ldo;走吧。&rdo;她冲他勉强一笑，引他出了道观。

季无雨看着她的苦笑隐隐难受。她确实不比从前了。

虽然容颜未改，但她脸上再看不到从前那般红润颜色和舒心的笑，整个人仿佛由从前一朵娉婷莲花变成了风中飘零的落红。还是那么美，却美得很是清冷凄凉。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佛说众生平等，说的没错。便是她巫刹台灵女，也要食凡间烟火，历经七情六欲离合悲欢。

两人走着走着，不觉说起了那次分别后的事。他听了归雪的经历后，不免也赞许南宫络。归雪又问他，他却苦笑了一下说，故事太长，留着慢慢说与她听。归雪无奈地淡淡一笑，不再追问。

天渐渐地暗下来了。屋中的灯火也渐次亮起。泽儿睁着大眼睛，坐在妈妈的云榻上，一边吃糖一边看妈妈和叔叔下棋。棋走到一半，归雪忽然笑了。

她两年来没有这样舒心地笑过了。

是季无雨模仿了苏毓钦的棋法。

泽儿啃着糖说：&ldo;娘亲你笑什么呀?&rdo;

屋外雨声淅沥，屋内烛火盈盈，人的心意茫茫。季无雨看着她笑了，然那笑容转瞬即逝，化作了嘴角一抹微苦和嘲弄。她看他说：&ldo;你不必如此的。&rdo;

她不愿叫自己沉沦假象里。

可换了他却好像是做不到的了。他的内心仿佛有□□之声，将他咬噬，让这具已经千疮百孔的身躯继续沉沦。沉沦，如患了酒瘾吸了□□。自甘沉沦。

面对她的说破，他亦回道：&ldo;你可以先把我当成他。等你走出来以后，再回到现实中。&rdo;

归雪却摇了摇头，轻轻地说：&ldo;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rdo;但，我不想采用这种虚幻的方法……这对你也不公平。&rdo;

&ldo;这局棋，废了吧。&rdo;她伸出双手，将棋盘掀倒。棋子哗哗地落了一地。

&ldo;归雪……&rdo;

&ldo;没事的。&rdo;她的声音恢复了冷静，&ldo;是，我是暂时还无法走出来，但我想凭我自己的努力走出。可能时间会长一点，但我不会放弃。&rdo;

季无雨沉思了很久。

&ldo;那走出来以后呢，你可有打算?&rdo;

归雪垂下眸光，&ldo;我还没想过这个。&rdo;

季无雨试探问道：&ldo;你是灵女。天下兴亡，你管不管?&rdo;见她不言，又说：&ldo;我这两年间见到了很多事，四国局势已变。你若是想管，我随时可将我所见闻告知于你。你若不想管，我半字也不会对你提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