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立即瞪着萌紫玥,满脸厌恶地道:“惜霜说的是不是真的?”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萌紫玥并没有惊惶失措和害怕。她微垂着眼帘,抿了抿唇,不温不火地道:“夫人明鉴,长眼睛,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假的啊!您素来聪明绝伦,难道会辩不清真伪?”
“你……”沈氏被气了个倒仰。
“哼!巧舌如簧。”郑惜霜不屑地冷哼一声,上前一把将瑟缩着的小桃拉了过来,力道之大将小桃拉了个趔趄:“小桃,你来做证,看本小姐说的是假的还是真的?”
元夔面无表情看了畏首畏尾的小桃一眼,对郑惜霜温和地道:“霜儿,莫要急躁,有话慢慢说,当心吵着你表哥。”
郑惜霜脸色猛然一窒,悄悄觑了安静躺着的表哥一眼。
元朝暮眼睛半闭,一直很安静,可他清俊的脸上没有反感的表情,而是一副仔细聆听的专注模样。郑惜霜心中略略松了一口气,继而低声言道:“舅舅说的是,是霜儿过于鲁莽了,只是萌紫玥她……”
她抬高下巴,神态即清高又倨傲,目光似刀子一样扎着萌紫玥:“萌紫玥这个淫妇!她不守妇道,思过期间与外男幽会,却被小桃无意中发现了,萌紫玥眼见事情败露,便胆大包天的纵火紫园,想以此转移大家的视线,同时也想烧死小桃,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小桃福大命大,从紫园逃了出来……”
她停下来,神色莫测的看着小桃:“小桃你来说。”
“……”小桃忐忑不安的低着头,心里一点谱儿也没有。她有把柄落在表小姐手里,表小姐可以任意的将她搓圆捏扁,如果不按表小姐说的去做,恐怕表小姐会将她下毒害萌紫玥的事抖了出来,到时第一个倒霉的就会是自己。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她以为萌紫玥喝了药,便兴高采烈的去找主子报信。不料,半路上碰到表小姐了。表小姐硬说她行迹鬼鬼祟祟,看起来分外可疑,当下就要把她扭去见候爷和夫人。
她本就心虚,解释的话更是漏洞百出,结果让表小姐从中窥出了端倪,稍一推敲,立刻就命人把她带回含霜院。
在含霜院里,表小姐更是不容她分说,一口咬定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给她罗列了一大堆罪名,反正如果她不说实话,就会被送到夫人那里去治罪。
她一个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小丫头,何时见过这种阵仗?没两句话,便把事情原委交待了。好在她也留了一个心眼儿,并没有把主子供出来。
而表小姐也不在意对方是谁,也没有刨根问底。
郑惜霜见小桃一副瞻前顾后的墙头草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但她顾虑着床上的元朝暮,便低声威胁小桃道:“你是想让舅母审问你?”
小桃脸色一白,想到夫人惩治下人的手段,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眼角窥见众人把目光都投到自己身上,心一横,小声地道:“表小姐说的是事实……萌姑娘眼见事情败露,便想烧死奴婢灭口……幸得奴婢逃出来,因怕被追杀,便在园子的假山洞躲了一晚……是,是早上碰到表小姐才获救……”
沈氏柳眉一立,就要发火,但想到这是儿子的房间,便压下心中的火气,狠狠瞪着萌紫玥,目光似在看什么脏污至极的东西,充满着嫌恶和轻视。
她降下声线,咬牙切齿地道:“萌紫玥,你还有何话说?未必她们一个两人都冤枉你?”
元夔面色阴沉,不置一词。
而屋中的丫鬟仆妇皆是些眉高眼低之辈,一个个都斜着眼,轻蔑地看着萌紫玥。
萌紫玥依旧垂着眼帘,嗓音一如既往的柔若轻风,却不疾不徐:“有道是,捉奸拿双,捉贼拿赃,夫人岂可偏听偏信?如果真有此事,何不叫小桃直接说出小玥的奸夫是谁?”
沈氏脸上的表情一僵,似不认识一样的重新打量着萌紫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