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稳定工作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规律。
以前我在家ho时,吃饭总是有一顿没一顿,当乔希宁助理的时候也差不多,有一度吃外卖吃到恶心,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的生活方式。
父母和大哥对我搬回家的举动表示了赞许,说&ldo;早该回家了&rdo;,但又忧心我一个人的吃饭问题,甚至想给我请个保姆,被我婉拒。要知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我的生活正朝着正常人的行列大跨步前进,我自信有能力打理好自己的生活。
我现在,每天早上七点半准时起床,出门时有一半的几率看到沈钦言穿着运动服在林荫道上晨跑,那条叫&ldo;哈利&rdo;的苏牧顺从地跟着他一路小跑。我往往会边开车边跟他打招呼。
八点半左右到达公司,在公司吃早饭,然后开始一天的工作。在it公司工作,上班是半点也含糊不得的,效率要求极高,一整天脑细胞都在疯狂地运转。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我现在的状况和之前ho时截然不同,我推辞掉了以前的客户介绍过来的一些安全测试的工作,于是觉得下班后轻松多了。
我们时有加班,但目前来说,还不会太晚,回到家最晚不超过八点。晚饭也完全不是问题,因为我几乎都是在沈钦言家吃的。
绝非我主动要去蹭饭,在我成功地帮沈钦言修好了那台进水的电脑之后,他向我咨询&ldo;如何改造房屋的安全系统&rdo;,这可真是问对人了。
我非常赞成他的态度。作为一个大明星,他对系统安全的要求应该比一般人更高一些。钱不是万能的,但总可以买到一定程度的安全。
沈家的安保系统还是当个黄先生留下的,早已过时,且这些年都没有专门打理,需要改进的地方实在很多。沈钦言显然不缺钱,于是我花了一天时间,为他提出了一整套完美的方案,比如闭路监控系统、防盗报警系统、防灾预警系统、门禁系统、生物识别系统、电器控制系统等等。
当晚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讨论我的安全方案。沈钦言是个非常好的倾听对象,虽然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电白,但并不妨碍他学习。他看着我在电脑上的演示,专心致志地听我解说各个专业名词,然后提出问题。
他指了指屏幕,&ldo;生物识别?就像你书房的指纹锁?&rdo;
&ldo;对。&rdo;
&ldo;但我用不上,&rdo;他解释说,&ldo;我不像你那样,工作内容需要保密到这个程度。我的书房只有书。&rdo;
&ldo;噢,那好……&rdo;我划掉指纹锁。
&ldo;电器控制对我来说也没有必要。&rdo;
我说,&ldo;我觉得挺好用的。你想,所有的电器都可以自动开关、定时,只要坐在电脑前,门都可以自己反锁呢。&rdo;
他不知为何微笑起来,&ldo;我不介意在屋子里多上上下下。其余的部分就按照你的意见安装,需要多少时间?&rdo;
&ldo;几个星期吧。&rdo;
&ldo;嗯,好的,&rdo;他点点头说,&ldo;到时候要麻烦你多给意见。&rdo;
大抵是因为这个原因,一两个月的时间里,我们总在一起吃晚餐,周末的时候如果我们都不出门的话,我有时候连午餐都跟他一起吃。因为我怕狗,很多时候他把晚饭送到我家,屡屡叫我受宠若惊。他对厨艺有很深的造诣,连续一个月居然都没有重样,简直和我那身为家庭主妇的妈妈一个水平。
我对他的厨艺相当好奇,&ldo;沈先生,我没想到你这么擅长做饭。&rdo;
&ldo;片场的盒饭吃得太多,也就自己动手了。&rdo;
一次次对坐吃饭的过程中,我们也就熟稔起来。
他性格内敛,话不多。除了乔希宁之外,我和现实生活中的异性交往得不多,完全没有和沈钦言这种有着神秘气质的大明星相处的经验。就算我对他非常好奇,但也不清楚哪里话题应该问哪些不应该问。因为害怕冷场,我就一个劲说话。我谈起我的求学经历、一些有趣的朋友、在网络上遇到的新鲜事,尤其是谈到信息安全的相关内容,我简直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滔滔不绝,专业名词和英文一串串地往外蹦。
他未必能听懂我说的每一个专业名词,但却是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优秀的谈话对象,他总能在我的话里寻找到关键的信息,再提出疑问,于是我再详详细细跟他解释一遍。
大抵是因为我经常谈起网友的缘故,他问我:&ldo;你在电脑上的时间很多,那我们可以在网上聊天吗?&rdo;
我一愣,&ldo;当然了!&rdo;
我很诧异我怎么才想到这个办法。平时我和他都是通过电话联系的,但我上班的时候几乎没时间摸鱼接听电话,但如果我们交换了邮箱和常用i号码,就不会再出现无法联系的情况了。
他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添加我为好友,&ldo;你的网名是elor?听上去有点像你的名字。&rdo;
&ldo;啊,你怎么知道的!的确和阿梨的谐音有关呢,&rdo;很少有人能把我的真名和网名联系起来,我又惊又喜地跟他说,&ldo;我刚学会上网的时候给自己取的,本想用的是alee,但怕和真名太接近有人会猜到,后来把a变成了e,再加上了-nor作为后缀,变成了elor。所以,也有人叫我小艾。&rdo;
那之后我们时常在网上聊天,有人在网上和现实中截然不同,但沈钦言一定不是那种性格分裂的人。他即便打字也不肯多打,我有时候一边写着代码一边和他聊天,往往我打了三句他才打了一句。
身边有一个关系密切的邻居,晚上回家看到隔壁的灯光都觉得温暖得多。唯一的问题是,我蹭吃蹭喝的次数似乎太多了。如何我们俩都在餐厅吃饭,毫无疑问用aa制,但吃他做的饭自然不能谈到钱。
我帮他做参谋是一回事,参谋不过是嘴上功夫,完全不费事。但他的回报实在太持之以恒,已经远远超过我的付出,让人坐定不安。每次下班回来后不用再操心晚饭吃什么的日子非常美好,但我知道,一旦习惯之后忽然失去,那种失落感一定难以形容。
一个月后他家的安全系统升级完成,我不好意思再去蹭饭,但他却依然在我晚上下班前给我打电话,商量晚上吃什么。我想我一定是被他惯坏了,明明知道这样只会给他添麻烦,但大脑里却有另一个小人在疯狂地叫嚣:&ldo;又不是你主动要求的,是他打电话给你的,他可不是那种虚伪的人。&rdo;他在电话那头静静地等待,我于是厚脸皮地说:&ldo;法国菜。&rdo;
他在电话那边微微笑了,说:&ldo;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