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我明白的,我知道这种内心煎熬的滋味。”
徐妙仪问道:“皇上要将你放逐多久?”
朱棣:“不知道,父皇他……对你有成见,反对我们的婚事,或许以后不止这一次考验。”
马皇后考验我是否在乎朱棣、马三保和朱橚配合皇后施展连环计,但朱棣是结结实实被洪武帝打了一顿,在凤阳受尽磨难,并非苦肉计。
所以徐妙仪虽然受到欺骗,但并不舍得对朱棣发脾气,还暖言说道:“把棉袄脱了——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朱棣解开衣襟,露出脊背。挺拔,强健,可以清晰看见凹凸起伏的肌腱,紧窄的腰身,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但上面横七竖八布满了老树皮般黑色的结痂,体无完肤。
好像绝世兵器上布着的铁锈,耀眼的寒光和黯淡的铁锈形成鲜明的对比,令人惋惜、心疼。
泡在热水里的徐妙仪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这些鞭伤仿佛感同身受,好像打在自己身上,不禁动了怒,“你父皇……还真狠心,将你打成这样。”
朱棣安慰道:“不要紧,我抗的住。你来凤阳找我了,这一切都值得,我无怨无悔。”
徐妙仪猛拍了一下蒸汽腾腾的水面,“你无怨无悔,我有怨气啊,虎毒不食子,皇上对你太无情了!他的心是铁的吧,居然——”
“妙仪。”朱棣打断道:“这附近有锦衣卫暗探。”
已经惹怒皇上好几次,徐妙仪立刻不说话了,朱棣为她承受皇上的怒火,她不能再看着朱棣受伤害。
“妙仪。”
“嗯?”
“我可以出去了吗?”
来日方长,徐妙仪恋恋不舍的看着朱棣的裸背,要是目光能够疗伤该多好,点头道:“哦,好。”
朱棣关上房门,心绪方定,他将罩泡架在火盆上的熏笼上烘干,将水桶里剩下的开水灌进陶制汤婆子里,用来捂热被褥。徐妙仪入睡时,汤婆子已经将被窝熏的温暖舒适。
徐妙仪已经精疲力竭了,躺倒盖上被子,睡意立刻侵袭而来,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睡那里?”
这破草房只有一个卧房。
朱棣替她放下床帐,说道:“我去睡厨房,那里有几捆稻草堆。”
徐妙仪说道:“厨房漏风漏雨,又脏又乱的,不是睡觉的地方,把稻草堆搬到卧房铺着睡吧。”
朱棣心中狂跳,几乎要从咽喉里蹦出来,“这……于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