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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第1页）

我们只好默然地看看这个毛重绝超不过五十斤的村长，地主。

死啦死啦又问：&ldo;铜钹也是这样？&rdo;

&ldo;铜钹？&rdo;老地主用他老没牙的嘴做了一个尽可能轻蔑的表情，&ldo;铜钹被招安啦。顺民呢。老子莲花村就是不招安，拿枪打。放狗咬都不招安，老子饿死也不要招安，老子死在自家田里就好，干他娘的招安，老子……&rdo;

他激愤如此，又虚弱如此。活活把自己呛在那了，丧门星忙拿砍人的手帮他捶着背。死啦死啦一个躬鞠了下去，额头快碰到膝头。

他抬起身说：&ldo;没人能把你们招安‐‐所以请你们被招安吧。否则，我会永世不得安宁。&rdo;

老猴子倒更加激愤起来，&ldo;谁讲的？被招安的都没得好下场。清静了几天，壮劳力就都抓到南天门修工事啦。修好啦就杀啦埋啦。逃回来的人讲，南天门都挖空啦，山里头跟鬼打墙一样，日本人不要脸，讲那样的工事是要吃掉十个师的。中国人要把尸体堆得山一样高才过得去。&rdo;

&ldo;逃出来的人呢？&rdo;

老猴子简单地说：&ldo;死啦。&rdo;

死啦死啦看了我们一眼，开始拔步，他那一眼的意思只有郝兽医弄明白了，郝老头忙着把身上所有吃的掏出来，放在树边。我们也忙着往上边添加内容。

不辣忿忿地说：&ldo;带了子弹就不好多带吃的。要命。&rdo;

我是直接把吃的塞到了老猴子的手上，他总算还是个胆大的，其他人在太久禽兽的生活中对我们仍然畏惧。

老猴子呱啦呱啦地跟我说什么，我听不懂。

&ldo;他说什么？&rdo;我问。

丧门星做翻译，&ldo;他说我们再来，他们就只剩骨头了。记得跟人讲。这几把骨头绝对绝对没有被招安。&rdo;

我连忙点了点头，然后尽速追上我的团长。他的步态和我是一样的。我想他像我一样不愿意被人看见正脸。

第二十一章

我们不敢有任何亮光，在林子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我在死啦死啦身边，我的表情很木，从和那些滇西人分手之后我的表情就很木。

&ldo;我爹没啦。&rdo;我说。

死啦死啦问：&ldo;……他是壮劳力，会被抓去南天门？&rdo;

&ldo;不是。他不可能在一个被招安的镇子里活下来的。我们连他的坟都找不到。&rdo;

他看我一眼，&ldo;有这么肯定的？&rdo;

我告诉他我爹是多臭多硬的脾气，他会抡着手杖对整个师团和铜钹人进攻的。听见咱们打个败仗他就要说举国贪生怕死，中华国之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