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浬仁一走,陈漠回厨房洗了个手,然后一边工作一边想着李浬仁要求的烛光晚餐。
他在想,店里头似乎没有蜡烛啊?
不对,有的,这么装逼的东西李浬仁怎么会没买,店里的装修偏西式,蜡烛是有的。
陈漠把鸡蛋打碎,放碗里搅拌,一边在想,自己可以说蜡烛用完了,改成点香可以么?
但画风好像有点不太对?感觉那不是吃饭,是上坟。
陈漠头一次为吃一顿饭感到有如此大的压力。
待最后一桌客人走了,陈漠提前放伙计们下班,他自己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准备晚餐,两个人的。
门上的风铃一响,李浬仁推门进来,那个挂在扶手上的“暂停营业”晃了又晃。
大厅里的灯只留了一盏,灯光幽幽的,是故意留着给他照明的。
他随手换了一盏橙黄色的,让大厅看着更暖和些,然后走进厨房,见到小东西正在忙着做菜。
陈漠一拿起厨具,整个人跟着发光。
外人都说厨师油油腻腻,形象不怎么好,那是他们没见过陈漠做菜。
陈漠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样子就跟一个作画的画家和雕刻家一样,经他手里出来的,都是艺术品。
李浬仁站在陈漠身旁,轻声问道:“今晚你打算做什么菜来喂饱我?嗯?”
李浬仁呼出的气滑过陈漠的脖子,让陈漠有点紧张。
“就,就鱼啊,牛排啊,你也吃过的。”
李浬仁笑了:“是啊,我得吃一辈子呢。”
陈漠无言,由耳尖一直烧到了脚尖。
大厅的正中央,摆好了一张小桌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架子上点着几根蜡烛,摆放有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李浬仁提前把酒醒好,缓缓倒入杯中三分之一处,鲜红的美酒如同两颗血红的宝石,可以镶嵌在婚戒上。
陈漠把做好的菜陆续搬到桌子上。
“风花雪月鱼!”
李浬仁扬眉:“风花雪月?你想跟我啊?”
陈漠扭头走开:“这鱼就叫这个名字啊!”
待菜都上齐了,陈漠把围裙一脱,刚想坐下,李浬仁指了指:“你额头冒汗了,热?”
陈漠眨了眨眼:“嗯嗯,店里暖气好给力,我调小点?”
“外套别穿了吧。”
“哦哦,好吧。”
陈漠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修身白色衬衣,漂亮的肌肉线条再次出现,李浬仁觉得极其赏心悦目。
两人对着坐,李浬仁拿起高脚杯,晃了晃,陈漠有些泛红的脸蛋映入了红酒里,真是可爱。
“来,敬大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