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是裴敬学是个孤儿,我厚着脸都来求您赐婚了,这完全符合我何家转型需要的好苗子啊。但是寡母带儿,但是有宗亲啊!”
“…………”
霍夫人看眼慈恩太妃,见人没有开口打断的架势,也就安心喝茶,听得何承道诉说好岳父择女婿的一百条建议。
泰兴帝听完之后,感觉自己脑仁都嗡嗡作响。毕竟他也的确还没到操岳父的年纪,膝下最大的公主也才八岁。
琢磨着,泰兴帝倒是笑着顺着聊起了如何捞自己结义小弟,何家大女婿的事情。
一个时辰后,何祭酒夫妇上了自家马车,才敢吁口气。
何承道甚至觉得自己浑身湿漉漉的,溢出的冷汗都能拧出一整盆水来。
“得亏先前玉娇一句话算点醒我,说按律祭酒是所有新科士林的师父。”何祭酒后怕着,“我要是真掺和,恐怕皇帝也真会提防我。”
霍夫人叹气:“文武联姻,本就是大忌。以皇上点何霄当探花郎来看,他还是容许何家男丁自己科考进入官场的。至于女婿,就别往文臣圈子里找了。”
何承道磨牙:“等明日琼林宴,本侯倒是要看看哪一个龟儿子给皇帝上眼药!”
带着些杀气,何承道回了侯府。
又详细了解一番自家泄露“填房”一事的前因后果后,他看向何玉娇,问:“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家生子?”
何玉娇迎着何承道带着考校的眼神,沉默片刻后,给出回答:“女儿斗胆,不如让他们全家去庄子为农,看庄稼收成才决定是否让他们回府。另外给仆从们讲些律法课程。倘若再敢拿主院消息耀武扬威,则三族以内的亲友都一同受罚。”
闻言,何承道定定的看着面色从容,带着杀伐果断之色的何玉娇,沉吟一瞬就吩咐道:“就按着玉娇说的处理。让所有家生子引以为戒。看祖辈的机会给他们一次机会,但觉得没有下一次!”
“何霄,你作为继承人,你去宣布处理结果,让家生子们清楚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你都还没挑挑拣拣的,他们一口一个穷酸倒是趾高气扬的!”
何霄听得自家老爹话语中的火气,赶忙应下。
何承道瞧着何霄离开后,看看在一旁品茗的夫人。迎着人凝重的表情,他缓缓吁口气,起身。
亲自去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确定屋内就他们三人了。
何承道一字一字问:“你娘先前说的,是真的?你自己那么想的?”
瞧着随着话语一张脸都阴沉下来,带着些恐怖的父亲,何玉娇却觉心中暖流缓缓而过,再一次恭敬无比开口:“是,父亲,女儿要当护国公填房!”
“这天下男人又不是死绝了!”何承道迎着人如此笃定的回答,气得额头青筋都崩出来:“把你同男儿一般教养长大,你就盯着护国公了?男人多的是,你要是当填房当妾,送你进宫都比跟着沈丛虎强!”
这声夹着对沈丛虎的嫌弃是真的显而易见的。何玉娇暗暗叹息一句,难怪家中亲卫长随也算有样学样的敢埋汰沈丛虎。
思忖着,何玉娇望着怒发冲冠的,就差失去所有理智涵养的父亲,喑哑着声,“父亲,母亲,儿斗胆,有件事不得不说。”
说着,都不等两人什么反应,何玉娇语速飞快道:“及笄过后我便做了一个梦,像是走过了自己的一生,十分的真实。因此我吓得去国庆寺礼佛,求神佛指点。可梦里发生的事,却一一在验证,尤其是我先前从未见过的经历过的学习过的知识却藏在自己的脑海里,例如祭酒的职权规定。”
愠怒的何承道闻言一惊。
本喝茶压着火气的霍夫人也维持不住从容镇定,眉头紧拧,带着些讶然看着何玉娇。
何玉娇吸口气,迎着两人望过来肃杀到有些凌厉的视线,似能窥伺人心的锐利眼神,张口继续道:“咱们家中虽有刑名师爷教导,但并不会详详细细原文传授。而我知道这些,是自己在婚嫁后将刑律死记硬背记住的。是因为裴敬学选了律法这一道……”
何承道随着何玉娇诉说,一脸猪肝色:“竖子岂敢?”
霍夫人抬手掐住桌角,借着冰冷又尖锐的桌角抵着掌心的疼,稳住心神:“你闭嘴!玉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