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用带着手套的手在警察记录本上写了些什么后,离开了车子往杂树林间的一条小路走去。由于光线太暗,看不大清楚,好像有50左右的年纪。
警官用手电筒照着路,一边懊着鼻涕,一边朝刚才那间屋子走去。朝仓犹豫片刻,便开始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往前走去。夜风吹得山树枝、树叶沙沙响,警察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朝仓。等朝仓走到杂树林尽头时,警官刚好也站在了那所房子的门前了。
&ldo;喂,晚上来打扰,对不起。请开门,我是附近派出所的。邻居打来电话说是听到了一声枪响似的声音。&rdo;警官带着东北方言大声嚷道。
当然没有人开门。
警官继续敲着门,还转了转门的把手,他似乎察觉到门并没有上锁,便稍考虑了一会后,故意提高了嗓门道:&ldo;喂,我打开了,可以吗?&rdo;
说罢,打开了正门。
朝仓咬着牙,拔出了新东洋工业特制自动手枪。只听警官还在门口喊叫着。
&ldo;有人吗了?有人吗了?&rdo;
终干,警察开始脱鞋了。朝仓嘴里骂了一声。
警官大概正欲朝楼梯走去。
这时,突然从楼上面漂来了一股浓烈的火药味,火药引燃了。只见一道光从楼上闪到了楼下。紧接着,一股红黑色火焰迅速窜下了楼。
&ldo;着火了!&rdo;警官拎着鞋跑出了房子,往朝仓躲着的杂树林奔过来,朝仓等他走过身边时举起手枪猛击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警官曲下双膝往前倒仆下去。朝仓又往他头颈上敲了一下,使他完全昏厥了过去。然后便从警官口袋搜出了那个记录本。火已从那所房子的套窗口里窜了出来。朝仓一口气跑到&ldo;海鲁鳗&rdo;旁边。
涂成白色的警察用自行车就放在车旁,朝仓启动发动机,穿上鞋子把坐位下的小录音机放进口袋。
发动机还没有彻底冷却,不一会儿就能起步了。
去五日市街非得经过住宅区不可。朝仓避开了有派出所的那条主街,从住宅区边上穿过了玉川上游。在穿越小桥时,朝仓把包在报纸里的福田的手指从车窗里扔了下去。
碰到第一辆救火车,是在五日市街的上保谷以后就与救护车、救火车接二连三交错而过。
朝仓左手打开警察记录本。借着仪表盘的微光翻看着,只见其中一页上记着&ldo;海鲁鳗&rdo;的车牌号。
朝仓把这页撕下,弄成碎片扔进烟灰碟里,用打火机点了火。
车窗玻璃上,光焰反射出朝仓黑黑的眸子和梢悍的脸。
到了杉井后,车子又在上高井户的地方倒了一下。当驰过永福街时,朝仓看见了一个公用电话亭,于是便停了车,往亭子走去。电话号码簿上确实有一个叫做&ldo;笛卡&rdo;的俱乐部,朝仓叼着烟拨动了号码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