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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千面淡笑，问道：&ldo;你是怎么出来的？&rdo;

按照墨轩现在的实力，不是那么容易的。

墨轩自然不能提到苍冥，便毫不夸张道：&ldo;自然是我自己出来的。&rdo;

&ldo;是吗……&rdo;千面似乎有些惆怅，摩挲着茶杯一饮而尽。

墨轩觉得今日的千面有点不同，就像是来验证什么一样。

&ldo;想和我聊聊吗？&rdo;墨轩又添上茶水：&ldo;你说会给我一个机会听你讲的。&rdo;

千面的指尖点在桌子上：&ldo;是吗？我有说过？&rdo;

自问自答一般，千面似乎也需要一个人听他说说话了，便默认了墨轩的话：&ldo;那就说说好了。&rdo;

很恶俗的故事，千面这么形容。

&ldo;他叫千枭？你们……&rdo;墨轩不敢肯定。

千面先是眼色一冷，忽然又想通了：&ldo;你看过无量石了？&rdo;

墨轩心虚不已，总不能说不止看过我还拿出来了吧。

千面倒无所谓了：&ldo;我们是兄弟，算是兄弟吧……&rdo;他也不确定了。

千枭事实上是千面父亲和另一个女人的孩子，然后千面的母亲为了争夺主母的位子杀了那个女人，却把千枭领回了家。

千枭一直是怨恨的，每个人都知道，但每个人都不说。

千面渴望有人陪他玩，但千枭不愿见他，于是千面想了个办法，他变幻成了一个女孩，堂而皇之的接近了他名义上的哥哥。

接着，事情就远不受控制了。

千面爱上了千枭，但千枭，却喜欢千面变换成的女孩。

&ldo;我那时甚至会嫉妒自己。&rdo;千面的眼睛闪着光，斑斑驳驳。

再后来，千家推选继承人，千面放弃了，任由千枭上了位，甚至任由他设计害死自己的母亲，其实，他也不喜欢那个女人，从来只拿他当一个工具罢了，并无其他亲情，若能让千枭开心，死就死了。

可是只要是谎言，哪怕圆的再好也会有一天彻底破裂。

千面的身份被发现，千枭暴走之下把他扔进了浮屠塔，他说，只要你能走出来，我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ldo;我走了两年。&rdo;千面笑着说：&ldo;是不是特有毅力？&rdo;

墨轩点点头，心酸的看着他。

千面直乐：&ldo;别这么看我，我这样会以为你同情我。&rdo;

墨轩撇开头，同情，这两个字是不该出现在千面的人生中的。

千面接着说道：&ldo;我原本才不知道浮屠塔是个什么地方，但他让我走，我走就是了。但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rdo;

不是里面奇怪诡异的场景，而不是突然冲出的凶兽，而是你会遇见其他人，其他同样走近浮屠塔的人。

&ldo;但你不知道他们是真实的还是自己臆想的，那么多幻境，你分不清。所以只能全部杀掉，我时刻提醒自己，都是假的，可是有时候我去看他们的血，是热的，你知道吗刚死掉的一瞬间，那时候的血是最热的，然后就彻底冷掉了。&rdo;

千面笑着说起那时的场面，现在他已不再惧怕，因为最怕的时候，一个人早已习惯。

&ldo;值得吗？&rdo;墨轩问他。

千面拉长着声音低低的&ldo;啊‐‐&rdo;了一声，不答反笑。

谁知道呢？或者他知道不值得，那又如何？没有回头路，就只有一头撞上去，傻也好，笨也好，这么多年，千枭这两个字已经足够刻在他的心上，如果有一天你非要将这两个字抹去，连带着消失的，还有千面的心。

两年，足够改变什么？

当千面走出浮屠塔，他看到的是一个被称为殿主的男人，更加冷漠，愈加高傲，再无半分靠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