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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掌固大声喊道：&ldo;哎，对了，你找出一个会说话的，随我到里面，国老要问话。&rdo;

妇女们七嘴八舌地商议着。最终，一名老妇对乐氏道：&ldo;孩子，我看还是你去吧，你脑子清楚，嘴也跟得上。&rdo;众妇女都道：&ldo;对，对。就是你吧。&rdo;乐氏点点头：&ldo;好，我去。&rdo;

狄公坐在二堂上仔细看着诉状，元芳、曾泰侍立一旁。良久，狄公抬起头道：&ldo;二十三名银匠被不同的雇主雇佣，其结果却完全相同，都失去了踪迹，这可真是有些离奇，难道会是巧合……&rdo;

一旁的元芳和曾泰相视答道：&ldo;这两天咱们是跟金银干上了，昨天才搜查了善金局，今儿又出了银匠失踪案。&rdo;

狄公抬起头道：&ldo;嗯，这话说的有些意思。&rdo;李元芳一愣：&ldo;啊……大人，您是说，我说的话有点儿意思？&rdo;

狄公笑道：&ldo;是啊。&rdo;李元芳挠挠头，看了看曾泰。狄公深吸一口气，又陷入了沉思。

掌固引领乐氏来到后堂，轻声道：&ldo;国老……&rdo;狄公抬起头。

掌固指了身旁的妇人道：&ldo;这是失踪银匠李永的妻子乐氏，前来回话。&rdo;

狄公道：&ldo;哦……&rdo;乐氏跪下叩头道：&ldo;参见大人！&rdo;

狄公轻声道：&ldo;起来吧。不要害怕，我有几句话要问问你。&rdo;乐氏起身答&ldo;是&rdo;。

狄公问道：&ldo;你丈夫李永是银匠？&rdo;乐氏道：&ldo;正是。&rdo;

狄公道：&ldo;刚刚大门外那些老弱妇孺，都是银匠的家人？&rdo;乐氏道：&ldo;是。&rdo;

狄公又道：&ldo;之前，你们相识吗？&rdo;乐氏道：&ldo;有几个是我丈夫朋友的家眷，因此相识，但大部分都是不认识的。&rdo;

狄公道：&ldo;那你们怎么会聚在一起，前来告状呢？&rdo;

乐氏答道：&ldo;开始是各告各的，在衙门里见面多了，就熟识起来，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也都是银匠的家眷，他们的丈夫也都失踪了。第一次告状，衙门准了状子，派人四处查找，却连个人影儿也没找到。我们再递状子，衙门就不收了。大家不甘心，聚在一起商量，这才决定到刺史府击鼓告状。&rdo;

狄公点了点头：&ldo;是这样。好了，乐氏，你将丈夫李永失踪的全过程对我详细说上一遍。&rdo;

乐氏忆道：&ldo;是。那是两个月前，九月初三的深夜……&rdo;乐氏把当时那位陌生人雇佣李永的详情向狄公诉说了一遍，狄公不时皱皱眉又细细听来。&ldo;就这样，我丈夫跟随那个小胡子离开了家，从此便杳无音信。而今已经两月有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rdo;

狄公点了点头道：&ldo;大门外那些银匠的家眷也都是这种情况？&rdo;乐氏道：&ldo;正是。&rdo;

狄公站起身道：&ldo;你刚刚说到，那个雇主小胡子的银袋是挂在手腕上的？&rdo;乐氏道：&ldo;哦，对。&rdo;

狄公道：&ldo;你给我演示一下，他是怎样取出银袋，放在桌子上的。&rdo;

乐氏想了想，她五指伸直，伸出袖子外面，她指着右手的手腕道：&ldo;银袋就挂在手腕上……&rdo;而后，她的手臂向下一放，&ldo;就这样，将银袋放在了桌上。&rdo;

狄公问道：&ldo;自始至终，他的手指都没有弯曲过？&rdo;

乐氏边想边说：&ldo;没有。哎，大人，您这么一说还真是的，那个小胡子的手，似乎有点儿毛病。&rdo;

狄公点了点头道：&ldo;那个小胡子长得什么样子？&rdo;

乐氏回忆了一下道：&ldo;个子很矮，约摸五尺不到，高颧骨，眼窝深陷，有点儿胡人的样子。&rdo;

狄公暗自错愕，缓缓踱了起来。曾泰问道：&ldo;小胡子没有提到，要你丈夫到哪里去做活吗？&rdo;乐氏摇了摇头：&ldo;没有。&rdo;

曾泰走到狄公身旁低声道：&ldo;恩师，这案子可难查了，没头没脑，又过去了几个月……&rdo;

狄公一摆手，打断了他，转过身道：&ldo;曾泰、元芳，我三人分头询问所有银匠的家眷，尤其是对雇主所有细节要不厌其详。明白吗？&rdo;二人道：&ldo;明白了。&rdo;

狄公吩咐道：&ldo;结束后回府详议。&rdo;

天已向晚，狄府中灯火次第亮起。正堂上红烛高照，桌案上摆着几份诉状。狄公在堂中缓缓地踱着，李元芳和曾泰快步走了进来。狄公停住脚步道：&ldo;啊，元芳、曾泰，有什么收获吗？&rdo;李元芳让道：&ldo;曾兄，你先说吧。&rdo;

曾泰点了点头：&ldo;学生询问了八名银匠的家眷，都是两个月前，九月初三夜里，被人从家中花十两银子雇走的。对雇主的长相及衣着的描述各不相同，有的说是络腮胡子，有的说没胡子，有的说是小胡子。有的说雇主身穿圆领袍，有的说穿着胡服。但有一点却很接近……&rdo;

狄公眼前一亮，追问道：&ldo;是什么？&rdo;曾泰道：&ldo;个头儿。几乎所有苦主都说，雇主是个不到五尺的矮个子。&rdo;

狄公点了点头：&ldo;还有什么？&rdo;曾泰摇摇头：&ldo;没有了。&rdo;

狄公道：&ldo;手呢？&rdo;曾泰一拍脑袋道：&ldo;您看我这记性，还有手。我特意问了她们雇主手的情况，但她们都记不清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