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井下石向来不是我的作风,”齐聿礼神情寡冷,语气疏离,“夏小姐,请你自重。”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齐聿礼,我爷爷现在还在icu躺着,你让我怎么自重?”
那一刻。
夏弦月看到齐聿礼向来无温度的眼,掺着嗜血的寒光,“夏家如果做事严谨周全,又怎么会落到这一地步?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就因为一个南烟?”夏弦月纤薄的身子,轻颤。
“南烟是我的未婚妻,是我齐聿礼唯一的妻子人选。”齐聿礼紧搂着怀里的南烟,凉薄的嗓音,在提到南烟时,有着不可察觉的温柔,“你动了不该动的人,所有的后果,自行承担。”
这句话已经是齐聿礼所有的,微薄耐心集合了。
说完这句话,齐聿礼带着南烟,转头就走,没有半分留恋。
身后,夏弦月撕心裂肺地叫着,喊着,哭着,苦苦哀求着,一声痛哭响彻天际:“爷爷——对不起……”
齐聿礼感受到怀里的南烟颤了颤。
齐聿礼捏捏她的耳垂,“放心,夏正刚不会出事。”
南烟气若游丝地嗯了声,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没再说话。
齐聿礼太明白南烟此刻的沉默了。
在她眼里,家人是底线。
商场上如何尔虞我诈,阴险狠戾,都好,但不能牵扯到家人。家人是无辜的。更何况,她只剩下沈老太太这一位至亲了。
所以她能够感同身受夏弦月的撕心裂肺。
回去的路上,她始终保持无言,双眼紧闭,面色惨白。
快到家时,她忽然说:“下不为例。”
齐聿礼知道她说的下不为例,是指——明明答应过她不插手,到头来还是动手了的事儿。
“嗯,下不为例。”
“夏爷爷真的不会出事吗?”南烟扭过头来,和他对视。
齐聿礼拨了拨她散落的碎发,他来的路上已经查询清楚一切:“夏正刚压根没进icu,在普通病房待着。”
南烟眼睫轻颤:“所以,是夏弦月骗我?”
齐聿礼嗯了声:“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让那家医院的院长给你打电话做出详细说明。”
南烟无奈笑了笑:“我为什么不相信你的话?全世界的人都有可能骗我,除了你。”
齐聿礼哑然失笑,“这么相信我?”
南烟情绪清白明朗:“因为你凡事都会先考虑我,所以哪怕你骗我,也是为了我好。”
谎言是为了掩盖事实真相,令人陷入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