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仅有中原的奇珍,还有胡人的异宝,只要随便往街市上一站,很容易就能发现让自己兴趣盎然的小店,从而流连忘返,消磨一天的时光。
到了京城,我本来欲与念临风分道扬镳,因为他要回他的王府,我要找我的徽商商团。但念临风把我带进了一处不属于闹市的独门别院,要我暂时住在那里。
我提出异议,因为我是徽商的大行首,此次进京不仅要参加九州商会的大祭典,还要参与竞标皇帝寿诞的宫中采购物资,没那么多的闲情逸致被他在这里金屋藏娇。我这么告诉念临风,念临风微笑地看着我,&ldo;远在你是徽商大行首的很多年前,你就已经跟我拜堂成了亲。所以晚晚,你先是我的妻子,然后才是行首。&rdo;
我据理力争,&ldo;是你说我要长成最好的一棵树,那就要多经历风雨,多见世面。你这样困着我,别说是长成树,就是长成树苗也很困难啊。&rdo;
念临风拍了拍手,&ldo;不错,有进步。&rdo;
我连忙抱起包裹,准备走人,他却拉住我的手臂,轻轻一带,我就跌进他的怀里,被他牢牢地锁住。他的呼吸吐在我的脸上,我能嗅到他脸上清慡干净的气息,像是下过雨的荷塘。可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很容易就让形势向难以控制的方向滑去,&ldo;临风……&rdo;
&ldo;我要你长成树,但是你的根还是跟我的连在一起。&rdo;他把头埋进我的脖颈里,我因为怕痒,缩了缩身子,笑着用手推他的脸。
他抓起我的手指,放在嘴边轻吻,回忆般说,&ldo;小时候最爱闻你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奶香,甜甜的,跟那些难闻的糙药味一点都不一样。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味道丝毫没有什么变化,唉我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rdo;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闻了闻,又仔细地闻了闻,怎么也没闻出他说的那种奇怪的味道,就瞪着他。他大笑,按了按我的脑袋,&ldo;连反应都还是一模一样的可爱。&rdo;我刚要反驳两句,他已经低头吻住了我。
如果是少年时代的念临风,这样的吻必定是甜蜜的,缱绻的,像是世间最多情的爱人。但此时的念临风,行动之间满是掌控力,好像无论谁面对他,都要俯首称臣。我的双手抵住他的胸口,笨拙地想要回应,可他却反身把我压在桌子上,沉默地声明了他只需要我配合,不需要我主动。
我的腰带被他解下的时候,还闷闷地想,有时自己的男人太过强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在这种闺房之乐的时候。
就在我们都要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用力地推开,随之而起的一声&ldo;夫君&rdo;,戛然而止。
我看到念临风原本深沉的双眸似燃起一点火焰,他没有放开我,反而是把衣不蔽体的我小心护在怀中,头也不回地问,&ldo;谁允许你进来的?&rdo;
如果有一天,他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我一定会去跳崖自尽。
&ldo;我……我只是听到你回来了,急着来看你……&rdo;陆羽庭的声音怯怯的,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
&ldo;决明!&rdo;念临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决明好像就在门外,连忙应道,&ldo;是,少爷。&rdo;
&ldo;你是怎么看门的?!&rdo;念临风把我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转过身去,指着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番的陆羽庭,&ldo;请她出去。&rdo;
陆羽庭双手紧紧地捏着绣了繁复花纹的裙子,美目泛起水雾。她不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却是个一等一的郡主,那样出众的气质,非皇亲贵族不能有。决明有些犹豫地看着陆羽庭,&ldo;郡主,您还是走吧?&rdo;
&ldo;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爹什么吗?&rdo;陆羽庭逼进一步,直直地看着念临风,&ldo;你说,只要我不主动提出和离,我们永远都会是夫妻!我爹,我爹让我来请你回府!&rdo;
我的身体僵了一下,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主。念临风低头看了我一眼,竟果真走到陆羽庭的身边,跟她一道出去了。
屋子里变得很安静,安静得好像在滚滚红尘之外,而方才的一切,像是幻境中的昙花一现。我慢慢地坐起来,动手穿好衣服,自嘲地笑了笑。我真是开天辟地以来,最傻的傻瓜。念临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要跟陆羽庭分开,要再与我一起的事情,我还在那儿一厢情愿地担心念家绝后,真是自作多情。
我穿好鞋子,打开门出去,见决明立在门边,像一座石像。他见我出来,紧张地问,&ldo;夫人要去哪里?&rdo;
&ldo;去我该去的地方。&rdo;我径自往前走,决明跟着我,&ldo;夫人,您不能离开,少爷说……&rdo;
&ldo;我的脚长在自己身上,凭什么要听他说?&rdo;我皱着眉头,呵斥道,&ldo;别再跟着我,我与你们半点关系也没有。&rdo;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是晋江抽了,还是没人看……
☆、商道二十七
要找到徽商商团住的客栈,一点都不难。难得是要对付云顾言和金不换的穷追猛打,还要向一见到我掉头就走的靳陶好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