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鸣笛这事儿,对现在的桑杉来说已经是很难得的情绪外泄了。
女人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说:&ldo;我有个……嗯……认识的人,现在在医院,我得去给她交钱。我现在在二环路的高架上。&rdo;想要弃车下桥都不行。
&ldo;那个人在哪个医院?我替你去送钱吧。&rdo;
桑杉愣了一下,显然是在斟酌这个事情的可行性。
&ldo;你相信我,我肯定能把事情办好的。&rdo;男人沉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桑杉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点了几下,还是把那个人的信息给了肖景深。
那家医院离男人现在所在的地方并不远,肖景深坐了七站地铁,中间换乘了一次,又走了不到一公里就到了。
各项费用加起来比肖景深想得要少,远远少于桑杉用手机转给他的数额。
拿着几张单据到了科室,肖景深突然听见一声大喊:
&ldo;滚犊子!老娘没自杀!&rdo;
显然,随着社会多样化的发展,医院里病人的多样性也远超普通人的预期。
男人找到了护士出示了自己的缴费单,还没忘了问一句:&ldo;廖云卿女士是哪一位?&rdo;
顺着护士的指引,肖景深看着一个穿着病号服挂着点滴脸上还有隔夜浓妆的女人。
&ldo;我保持安静?我保持什么安静?这孙子到处说我自杀!说我为了他自杀!我【哔】他家祖宗十八代。&rdo;
看来桑杉的交友圈复杂程度,似乎也远超肖景深的预期。
&ldo;饮酒过量导致胃出血,我们已经进行了初步的检查和治疗,情况还是比较轻微的,可是如果廖女士一直持续这种亢奋的状态,考虑到她的身体和精神情况,我们可能要对她进行镇静治疗。&rdo;医生对肖景深说明了一下廖云卿这个人的情况。
&ldo;哦,好,我会努力配合你们工作的。&rdo;
廖云卿恶狠狠地扣上了自己的手机,抬头,看见一个容貌俊逸的男人站在了自己的床边。
&ldo;你谁呀?&rdo;
&ldo;你好,我是桑杉的男朋友,我叫肖景深。&rdo;男人礼貌地笑了一下。
廖云卿上下打量了一通,冷哼了一声:&ldo;我知道,你是那个家伙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弄出来捧的野男人,我还以为她好小狼狗那一口呢,原来真正喜欢的是老萨摩。&rdo;
肖景深:……
&ldo;怎么?她是来看我笑话,顺便还得遛狗?我告诉你,我廖云卿这辈子就算穷到要饭,我也不能让她看我的笑话!&rdo;
&ldo;听说你身体不适,她就让我来替你把医院里的钱交了。&rdo;
廖云卿盯着那张人鬼不分的脸瞪着肖景深:&ldo;她替我交钱?嘎?那她不得把我整个儿卖了好还债?!&rdo;
肖景深礼貌而不尴尬地笑了笑,基于他对桑杉的了解,廖云卿所说的情况不是不可能发生的。显然,廖云卿并不是他之前以为的桑杉的朋友,关系甚至比陌生人差一些……好吧,是差很多了。
&ldo;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问过医生了,你这几天要禁食,不然我也可以给你买点水果什么的,你现在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rdo;
&ldo;哎哟,还真是条听话的萨摩,这可比那些小狼狗好多了,他们啊光知道被人照顾,从人兜里掏钱,可从不会照顾别人。&rdo;
女人咂了咂嘴,打了个嗝,肖景深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秽气。
&ldo;不过么,不管怎么说,都比白眼儿狼要强。用得着的时候对人甜言蜜语,用不着了就扫地出门……&rdo;廖云卿呵呵笑了两声,表情似乎是在看着一个大傻子的笑话。
&ldo;工作四年,结婚四年……加起来我们在一起足足八年,有什么用?他赚了钱就跟那些小明星眉来眼去的,我呢?在他眼里还不如一条狗,狗摇摇尾巴有肉吃,我t把骨头摇烂了,在他眼里也就是个垃圾。&rdo;
廖云卿又冷笑了一下,她抬起手看看自己手上插着的针头,又看向肖景深:&ldo;我不能吃饭,能喝酒么?&rdo;
被她叫做&ldo;老萨摩耶&rdo;的男人笑眯眯地说:&ldo;不能。&rdo;
&ldo;不能喝酒,不能吃饭,那我还能做什么?等死么?&rdo;
&ldo;死之前,您恐怕得先把桑杉垫的医药费清了,不然,你刚刚不是说她能把你卖了么?你要是死了,她为了要债估计也能闹得你不得安宁。&rdo;
&ldo;我【哔】!你不是她包的么?还敢在背后这么说她?&rdo;廖云卿又爆了一句粗口,神情倒是没有刚刚那么丧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