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著走来,她抬起手轻轻的敲了三下门。
沈著走到杜妈妈面前,莞尔一笑:“没想到杜妈妈这么准时。”
杜妈妈道:“我们蝴蝶歌向来守时。”
沈著的目光投向竹屋,嘴角上扬,痞痞一笑:“她来了?”
“进去不就知道了。”杜妈妈妖媚的一笑,替沈著打开了门。
沈著淡淡一笑,没再说话走了进去。
宽敞的竹屋内坐着一个穿着素净的女子,她看起来约么三十左右的样子,不像杜妈妈一样浓妆艳抹,却有一种清纯的美丽。但是沈著知道,她绝对不止三十岁,因为能够解释这张和明妃一模一样脸的原因,恐怕只有孪生姐妹这一个解释。
她头发简单的盘起,只戴着一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银色簪子。安静的坐在桌边,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情的清茶,就像是普通人家里的妇女。这样的一幅画面,沈著实在是没办法把她跟蝴蝶歌的主人吴裳联系到一起,但这样一个女子能建立起这么多蝴蝶歌,也足以证明她的手段不俗。越是看起来单纯的人,其实城府越深。
沈著微微一笑,走到桌子前,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抬头看向吴裳:“吴裳姐,这里的竹叶茶可还喝的惯?”
“七皇子亲自种下的竹子,这茶水自然也有他的雄心壮志。”吴裳明媚一笑。
“自然,蝴蝶歌的姑娘们不也和吴裳姐你一样豪情壮志。”沈著还以微笑,这句话足以证明,面前的这个女人不简单。
吴裳道:“蝴蝶歌的姑娘们再英勇,也比不上沈公子,十年忍耐,只为一解当年的不痛快。”
沈著缓缓道:“我这人向来喜欢小题大做,更何况我和她可不仅仅是一个不痛快。我想你大费周章这么多年,和当今秦帝也不止一个不痛快吧?”
明目望去,微笑的英俊脸庞,是看透了一切的自信。
“早就听闻南候府的二公子才智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沈公子既然如此聪慧,何不猜猜,我和当今秦帝之间究竟有何不痛快。”
“哦?”沈著抬眼看去,饶有兴趣的一笑。但他却没有去接吴裳的话,而是说到:“我想杜妈妈已经告诉了你我的目的,那我就开门见山,我想和你做一桩交易。”
“什么交易?”
“用你手上的证据,换一个可以让你进宫的机会。”
吴裳笑的不屑一顾:“你觉得我需要?”
沈著轻轻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缓缓道:“需不需要不是我说了算,我只是想把事情分析给你看,最后作何选择,自然是你自己来决定。”
“既然如此,沈公子请说。”
沈著仍旧淡淡一笑,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你以为当年明妃是如何博得陛下信任的?仅凭一个假的孩子?当今陛下虽比不上先帝英明神武,但他也绝对不是一个傻子。”
“你什么意思?”吴裳的表情因为沈著的这句话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试想,如果太子不是陛下的孩子,陛下怎么可能会将他大秦的江山交给他?其实明妃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些年来她虽然也会争宠,但从来只是在嘴上说,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即便她是太子之母,也没有母凭子贵让陛下册封她为贵妃,更没有企图去要皇后的位置。”
“因为她深知,她自己没什么背景,有的只是一个太子,所以她和太子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如此聪明的一个女人,更不可能拿一个假孩子去博取陛下的信任,因为她心里比谁都清楚,皇宫比任何地方都要险恶,无时不刻都在有人想尽办法除掉他们。”
沈著说完,笑吟吟的看向吴裳,那目光似是在说,怎样,我这番话你可还满意?
对面的吴裳早已因为沈著的这段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如果沈著的话不假,那就说明她的孩子还活着,而他,就是当今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