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本来?还想心平气和地?说,可是越说越气。多少带着点私人情绪,凝顾也愤愤的关掉那个小老头的页面,走向软绵绵的床,打算换了一个地?方躺。陶桃:“闹了几天?,看我不想搭理她?,又改口说想要《初恋2》的女主角。全网都在等《初恋》原班人马演第二部,她?是有多没脑子?才会开口跟我要女角色,这不是上?赶着被全网骂吗?”凝顾想了想,“《初恋》的女主角不是庄邈心吗?”“是她?。”“我记得你?说过,她?的合约年?底就快到期了。”陶桃:“所以说我没答应许霜去。你?知道许霜去这人有损吗?她?跟公司里的人说我答应她?了,还找营销号到处散播《初恋2》肯定不是原班人马的消息。”凝顾无奈掐眉心,“庄邈心那边怎么?说?续约的事有变动?”陶桃也是无奈,“续约应该没变动,只?不过条件就不一定了。”许霜去仗着凝顾在公司的关系,截胡这种事没少干,更甚者,仗着许家老太太的关系,没少让凝顾给她?擦屁股。凝顾说:“把《初恋》的ost给我写吧。”一听这话,陶桃迟疑了一会,拒绝道:“你?是你?,她?是她?,我还是拎得清的。还有,许家要是再道德绑架你?,你?别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你?就往我身上?说,说我不同意。”这些年?,凝顾听了不少这样的话,也知道陶桃是替自己着想,但公司利益总不能因?为她?受损。想到这,突然?感觉痛失三百万豆好像也没那么?让人头疼了。俩人聊了会儿公事,谈妥后,凝顾问了句:“对了,许眷顾怎么?样了?”陶桃:“他啊,估计没什么?事,上?次我跟几个赞助商在祥瑞楼吃饭时,还遇到他了。他们俱乐部聚餐,他身旁跟着一个,笑起来?带俩梨涡的小姑娘呢。你?家这小孩是不是谈恋爱了?”“带梨涡的小姑娘?”凝顾脑海回忆了一下,“应该是沈知画吧,他的小青梅。”说起来?,许眷顾是很久没找她?了,上?次跟她?说回了趟家,之后就像消失了一样。可能真的是恋爱了吧,有了媳妇儿忘了姐。也不是没可能。他一向没良心得很。-------又过了几天?,雨停了,阳光普照。夜里,凝顾做了一场噩梦,出了一身汗,早上?起来?洗了个澡。凝顾洗完澡出来?,突然?想起自己好歹是个靠脸吃饭的人,心血来?潮的画了个淡妆,还喷点香水臭美。扮美一番,时间?就晚了。宋某人如今养成了良好的习惯,早睡早起,早起还带做早餐的。等到她?下楼时,餐厅站的一排佣人已经受了好久的低气压。宋壶深一脸不耐烦的表情等着她?。可是凝顾像花蝴蝶落肩,笑盈盈又一身香味的扑进他怀里,宋壶深瞬间?什么?脾气都没了。佣人暗叹,主人这宝贝疙瘩确实管用。宋壶深一低头,目光落在她?腰间?,脸又黑了。手心贴着温热的肌肤,“这裙子?能穿?”她?表情无辜,“热嘛。”宋壶深深吸一口气,罕见地?没发作,只?是抬手让其?他人出去。凝顾坐下,感觉少了一个人,随口问:“卫疏柳呢?他不吃吗?”“走了。”凝顾吃着蛋挞,没在意,轻飘飘地?哦了一声。一旁,宋壶深吃相优雅,语气淡淡,“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让你?穿这露背装?”凝顾嘴角挂着蛋挞碎:“”小狗还挺护食。宋壶深捏了捏她?嘴边的碎屑,把一碗粥推到她?面前。他进厨房的次数虽然?日益增长,但他的厨艺却停滞不前。这次没有粥煮成了饭,但是凝顾看着这个粥怪异的颜色,橙不澄,黄不黄的,表情变了又变。宋壶深:“不用怀疑,这是南瓜粥。”凝顾试图抗拒:“可以不喝吗?”宋壶深迂回战术:“你?先尝一尝。”凝顾一边抗拒,一边又人强制被喂了一口。甜甜的,倒没有什么?怪味。宋壶深看她?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嗤笑,“没找到白糖,就用黄糖代替了,还能吃坏你?不成?”旋即,他又想到更早些的时候,厨房的佣人闲谈的话,大概就是什么?主人的宝贝疙瘩之类的。他细细回味那几个字,微微一笑。宋壶深是个尽职尽责的家长,吃完还带擦嘴的,擦完还带亲嘴的。睫毛微颤,甫一下的蜻蜓点水,还趴在她?耳边评价:“嘴真甜。”真是个宝贝疙瘩。她?清眸一眯,口型骂人:流氓。----美景如虚度,天?气一好,凝顾不能浪费早起的一番打扮,打算出去逛逛。书房堆了山一样的文件,宋壶深没有办法陪她?,凝顾只?是被宋某人套了一件很长的防晒衣就出了门。岛上?的设施完善,道路都很平整,而且人不多,路旁有绿化杉树,人走在路上?也不至于太晒。而且她?发现,岛上?有很多野果,浆果类的果实,很吸引鸟类食用。凝顾沿着小石子?路骑行,汗都出来?了,掏出手机一看,距离她?出门也就半个小时而已。阳光晒得很,凝顾停在一个乘凉亭休息,恍然?间?,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叽叽喳喳的声响。是几天?前那只?淋雨睡觉还打滑的隼。不同的是,此时叽叽喳喳的声音,充满了血腥味,因?为这只?隼,正在狩猎。“是不是觉得很有趣?”凝顾猛地?回头,发现自己身旁站着一个老者。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老人穿了一身白色的高尔夫球服,看起来?身姿矫健,头上?带着个遮阳帽,目光炯炯,就这样很突兀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老人目光落在那只?厮杀的隼上?,淡淡道:“这只?隼啊,当初连束缚他的的蛋壳都啄不破的,还是我亲手拨开那层胎衣,他才没憋死在蛋中。如今却能捕食跟它体型一样大小的鸟类,是不是很了不起。”“它长大了很多,看来?它在外?面学到了本事,沉稳了很多,也变凶狠的。它长大了,不需要我了,不跟我亲了。”凝顾看清来?人,眼神?闪烁,不自觉挺直了腰板,绷着小脸。八岁时,她?见过这位老人。那时的他,一头银发还是黑的,他看见遍体鳞伤的宋小深,只?问了一句有没有赢。至今已有二十载,老人变得更老,往时眼中惊人的锐利,因?着时间?的浑浊,竟然?带着几分的慈。凝顾心中有些感慨。她?从自行车篮子?里拿出一张帕子?拿出来?,递过去,眉眼含笑,“您擦擦汗吧。”老人负手而立,并?没有接,而是看了她?一眼,哈哈大笑起来?。笑完,老人声音洪亮的吼了一句“泼皮”,接着笑道:“终于不再是那种猫嫌狗不理的样子?了。”继而,目光落在眼前这个小姑娘身上?,声音低沉的说道:“你?家那个是个臭棋篓子?,但酒量还是可以的,你?回去跟老许说我找他喝酒来?不来?。”凝顾眉眼含笑,倒是不怵他,“老爷子?去年?高血压进了一次医院,如今戒酒了,宋爷爷也少喝一点吧。”老人脸上?一沉,连忙说了好几句“行了行了”,一脸“她?烦了吧唧”的表情,呼哧呼哧的抹了一把老脸,手一摆,转身就走了。直至身影消失,凝顾都没动,哂笑,眼睛像孤夜里的寒星。凉亭四周是灌木,树形矮小,虫蚁很多。她?敛眸,向着灌木深处走去,藏匿在心中的猜测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