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她喃喃唤着他,看住他噙着深切爱意的星眸。
“贺颜,我爱你。”他温柔之至地说,亦回应了她昨夜的话。
“我知道。”太知道了,但她没有得到他一颗心以往的庆幸骄傲,唯有缱绻绵长的明了感恩。
下一刻的亲吻,不知是谁先主动的,也许是同时的。
再下一刻的抵死痴缠,不知是谁先主动的,也许只是水到渠成。
在以往,大白天的,她总会存着抵触羞赧,今日却是不同,谈不上主动,却绝不被动。
在以往,大白天的,他总要为情不自已存着几分迁就体贴,今日却是不同,情浓似火,浑忘其他,仅存的些许清醒,是只为了不让她抵触而有的柔声询问:好么,颜颜,好么?
好。她总是这样答。
也许不该这么大方——她在饱尝极致欢愉引发的至为煎熬时,会这么想。譬如那时候——
她触着床单的双膝都有些累了,他两只掌心烫热的手分别把着她手腕,吻一吻她后颈肌肤,又移到她耳际。
她耐不住,近乎呜咽地竭力转头,迎上他双唇。
之后那滋味,更难捱了。
她本能地想要别转脸,想缓一会儿。
他阻止着,语声有些模糊地说:“颜颜,只有你会为我赔上性命,也只有你能要我的命。”
落到她耳里,便是前世的痛与此刻交织到了一起,又好似同时看到了哀情诗与艳词——末了,基于目前情形,是为那句只她能要他的命起了更激烈的反应。
于是云初说:“你喜欢。”
“滚。”她理不直气不壮地斥责,竭力扭转脸,掩饰本能所至的那些许不自在。
他翻转她,炙热索吻,“还是想看着我家颜颜的小脸儿。”
她的心被扰得柔软得一塌糊涂,于是予取予求,有了下一次脚踝被他扣在掌心期间的后悔。
来。
再来。
还想,这可怎么好?
……
宠臣蒋侯爷这日到了酉时——寻常官员都下衙了,他才去了宫里专设的值房点卯,看了内阁递来的条子,随后造访张阁老府,再去北镇抚司。事情不少,忙碌到天明才告一段落,他却是神清气爽,眉宇间神色也与昨日大相径庭。
原因么,不消说了。
抵死厮磨之后,颜颜说,你可以看好我,是不是?
他说是。
她就摆一摆小手,直率地说那你快滚吧,别让我瞧着你就时不时地尴尬。
他说大白天的,你怎么能想那些。语毕,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