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日益强大,恐生变故,许皇弟先斩后奏,暂领兵权。”
独孤文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将信中所写一字一句念出,看着赵文浩不可置信的样子,再为他下了一剂猛药:“赵将军的家人也会接入京都,只要你将虎符交出来,就无需担忧。”
“我不信!”
赵文浩眼睛瞪大,眼眶发红,怒吼出声,不停的挣扎想要再看一眼独孤文手上的折子。
“由不得你不信,来人啊,把赵将军带回去好生看管,等皇上下诏后再处置。”虽说独孤文将赵文浩关起来用的借口大多数人都不信,但是他表现的毫无差错,并没有对赵文浩下杀手,忌于他的身份和获得的支持,大多数人都保持着中立,派人前往京城打探消息,想看看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当季澜赶到边城,收到这个消息时,不由的感叹独孤文真的是有两把刷子,短短几月就在军营里有了力量,甚至还将赵文浩软禁了下来,要不出意外的话,无需多久独孤文就会将赵文浩家人的死不小心透露给他,然后逼着赵文浩谋反。
赵文浩的手下自然有忠心之人,不会相信他会想着谋反,但是派去京城的人一直没有消息,怕赵文浩出了什么意外,正计划着将赵文浩劫出来,而这正好中了独孤文下怀,在剧本中他设计将这些人全部都抓了起来,若是不归顺,以独孤晟的名义将其中的人斩首,彼时正值江南水灾,独孤晟在朝廷中也是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心力关注边城这边发生了什么,给了机会让独孤文一步一步蚕食着军营里的力量。
现在独孤晟早已经被季澜提醒,也大致知道昔日无能的皇弟竟有如此野心,想到季澜的话,他以铁血手段处理了朝廷上出现的贪官污吏,然后假装不晓得边城发生的事情,让独孤文好好“大施拳脚”。
季澜到达边城的时候,营救行动还没有开始,她连忙让维珍去钱庄,联系了几个人,分别找到赵文浩的部下,给他们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明了独孤晟并没有下旨处置赵文浩,望他们不要太过冲动,明日丑时于城西十里巷从长计议,并附上了一片金叶子作为证明。
不管这信是真是假,几个副将商讨之后,还是打算前往,在看见季澜之后不由地皱了皱眉,没想到写信的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子,在边城随便一个人都能打死十个。
“林监军,不知你可认识这个?”季澜将一枚玉印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示意林振南查看。
仔细对比玉印的字,林振南心中一喜,和其他的人说道:“你们不用太紧张了,这是禾木山庄的庄主季澜季大人。”
这几年的物资供给,京里拨下来的大半不知道进了谁的肚子,若不是禾木山庄的支持,很多士兵都会因为没有棉衣撑不过雪夜,这一切林振南都已经记录在册,也和赵将军禀报过,以示谢意赵将军送了季澜一个独特的玉印,若是有难,可以随时找他。
听了林振南的话,其他几人也没有那么警惕,其中一个大汉说道:“不知道季大人来这,是有什么事情?”
总不能说自己提前知道独孤文会搞事情,所以专门过来收拾他,季澜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圣旨,说道:“皇上并没有下旨捉拿赵将军,这怕是独孤文自己的意思。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以请各位将军不要再与其他人说,现在先来商讨一下如何营救赵将军。”
季澜大致将自己的目的和计划说了一些,然后退出了大厅,给他们一点时间消化,一进自己的房间,季澜就压制不住喉间的痒意咳嗽出声,因着咳的厉害连带着太阳穴都突突地跳着。
“还好吗?”花禾揉了揉季澜的太阳穴,眼里藏着担忧。
季澜身子本就虚,来了这之后,天气恶劣,那寒毒更是如来的迅猛,绞的她疼痛难忍,若不是花禾一直施针压制着,怕是十分危险。
“这件事情过了,你就给我好好在床上躺着。”这几日季澜都没有按时休息,虽然情有可原,但是花禾看着季澜略显苍白的唇色,就有些气恼。
“咳,我肯定会在床上好好躺着,绝对不会反抗。”因为咳嗽季澜脸上红润了不少,看着花禾语气含笑意,眼里亮晶晶的似乎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花禾仔细一想,发现刚刚的话语的确有些歧义,耳根一红,又曲起手指弹了下季澜的额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啊你,成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你明知我脑子里面都是在想你。”季澜见她白皙的面容带着粉意,带着不自知的诱人,心中一动,牵着花禾的手故作委屈。
“庄主,他们问何时去营救赵将军。”维珍看着季澜牵着花禾的手已经见怪不怪了。
季澜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有些失望。要不是维珍敲门,早就诱得花禾投怀送抱了。但也知大事要紧:“让他们和部下准备好,三日后午时,我们光明正大的救。”
现在独孤文刚刚告诉赵文浩他家人被杀之事,还需要点时间冷静一下,若是太早去救怕是会起反效果,季澜心中隐隐还是有所担忧,在没有把事情安排的给妥当,她是不会让花禾进入军营被独孤文看见的。
赵将军有叛变之心,被独孤文关在营帐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城里面穿的沸沸扬扬,很多民众都不相信,要求独孤文出来给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