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微微一笑,伸臂搂住了她。
夫妻俩一道向嬴稷拜别,又向魏冉夫妇作别。婷婷还向希儿挥了挥手。
嬴稷木立风中,怔怔望着那红艳娇俏的身影越走越远。
三年前,华山上,那抹俏影亦是这般,毅然决然、翩跹远去……
“为何总是留不住她……”
“为何总是得不到她的青睐……”
“为何能亲近她的人不是我……”
“昊天上帝,你为何这般的折磨我!”
嬴稷的视野一片模糊。
“各人有各命,缘分天注定。”魏冉忽然感慨道。
嬴稷长叹了口气,懊丧的垂下头。
他瞥见了草地上的陶缶和木勺。
“适才小仙女用这两件物事对击伴奏,缶和勺,算是乐器吗?”他问希儿。
希儿一阵局促,战战兢兢的答道:“回大王,这陶缶和木勺原是用来饮水的,小仙女拿它们取代枹鼓而已。”
嬴稷笑了一笑,双手拿起陶缶与木勺,自语道:“击鼓,击缶,小仙女果真心思别致。”又问希儿:“你对乐器可有研究?”
希儿道:“回大王,奴婢是宫中的歌女,对各类乐器略懂一二。”
嬴稷道:“好,那你就教寡人‘击缶’吧。”
“这……”希儿面露难色,“其实奴婢自己从没试过击缶,岂敢指教大王……”
嬴稷道:“无妨,你只需与寡人详实讲述,小仙女是如何击缶的。”
希儿道:“谨诺……”
这日傍晚,太后约魏冉至甘泉殿共膳。
魏冉走进甘泉殿的时候,太后正雍容的侧卧在一张铺着狐皮毯子的乌漆窄床上。一名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软骨绵绵跪于床前,笑色殷勤的为太后捶腿。
“下官拜见太后。”魏冉伏地行礼。
太后笑道:“免了。”玉手微微一摆。
青年男子会意,朝太后磕了个头,谦恭的退出殿堂。
魏冉“嗤”的一笑,用嘲弄般的口吻说道:“外弟一直搞不懂,像他这样油头粉面的男人,居然名叫‘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