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好是爱好,梦想是梦想。
坚持梦想的后果就是有可能致残,这么倒霉的事为什么会发生在他身上?
“你也不要太悲观。”叶炳坤说,“我问过医生了,你的病情很轻微,只要制止住,再好好休养,对日常生活不会有任何影响。”
舞不能跳了,戏不能拍戏了,只能好好休养,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叶炳坤应是看出了叶语辰的想法,又说:“相信我,辰辰,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值得你去做。”
没了。叶语辰心想。
他不能追上禹修的步伐,不能跟他一起站在颁奖台上,那其他任何事都没有意义了。
接下来几天,叶语辰还是积极地吃药打针做理疗,腰肌劳损的那部分疼痛很快便得到了缓解。
但他明显感到他的腰开始变得僵硬,以前轻轻松松就能下腰,现在却往后仰个四十五度就没法再继续。
护士不止一次抓到他在病房里偷偷拉韧带,医生不得不反复叮嘱他,他这才终于接受这个事实:他的部分腰椎已经不可逆地僵化,以后没法再做下腰这种动作。
这些天以来,叶语辰每天晚上的枕头都是湿的。
直到好几天后,他发现自己除了腰痛以外,日常生活确实没受影响,心态才稍微平和了下来。
新手机早就已经送了过来,只是叶语辰不想面对外界,所以始终没有开机。
但耐不住对禹修的铺天盖地的思念,这天半夜,他还是躲在被子里,拨下了禹修的电话。
通话提示音只响了一声,电话便接通了。
封闭的世界终于有了情绪的发泄口,叶语辰刚一开口,眼眶就有些红了:“禹修。”
他迫不及待地想对禹修诉说他的委屈,想听禹修像之前那样对他说“没关系的”。
但叫过名字之后,电话那头的人却没有接话的意思,冷漠的气息让叶语辰翻涌的情绪瞬间压了回去。
“……你在做什么?”他问道。
“睡觉。”禹修说。
冰冷的语气提醒了叶语辰,两人分别时禹修还在气头上。
叶语辰非常清楚,按着禹修那粘人的性子,五分钟不回消息都会不高兴,因此在他生气的情况下,叶语辰还连续几天都不联系他,他绝不可能自己就好了,只会越来越生气。
“别生气了,禹修。”叶语辰说,“我——”
“我可以不生气。”禹修打断了叶语辰。
他的语气仍然有些冷,明显一副有话没说完的样子。
叶语辰不由得顺着他的话问:“然后呢?”
“你跟杜瑞那群人绝交。”禹修说。
“……什么?”叶语辰不禁有些茫然,这是什么重要的事吗?
又或者说,有必要现在提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