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周晓阳跟邵波涛散了股份后,十七层第一回迎来了四足鼎立的场面。新来的实习生不清楚,就由资历相对比较老的那一批解释,当初是这四个老板一同打下来的天下,后来两个老板不思进取回家相妻教子了。
实习生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每隔几天就抱着娃上这里的老大叔是元老啊。
邵波涛一脸无语地接受了老大叔这个称谓,再掏掏口袋,没人注意的时候把一份档案往明硝手里一塞。
明硝微微偏过身,解开档案袋抽出资料。
是一份重婚证明。
秦桑年轻的时候是个忠实的爱情信徒,每一次理想式情感都用一份结婚证加固,效果不尽人意,反倒留了把柄。
一楼到二十一楼的高度,朱梨花直视前方,站电梯里也站出了一种磅礴气势。周晓阳过来接应,看着架势连忙往另一边扶着,跟沉乾两人就像慈禧边上两太监。
他们仨到门口的时候秦桑已经哭完,边上记者连着拍了照片开了有段时间的录音笔,锲而不舍地追问明硝六亲不认的原因。
沉乾拉开门缝的一瞬间,那位唇红齿白眼里闪着精光的女士正好问到:“您母亲当年也是生活不易才被迫离开,您连这不能体谅吗?”
朱梨花当即沉了脸色,伸脚把门给踹开。
“哪家小姑娘这么黑心烂肺!”
“为了赚点钱良心都不要了?!”
“你大度你体谅,怎么不把人领回去当亲妈养啊!”
朱梨花声音太有辨识度,一响就把快打瞌睡的邵波涛给惊醒了。
揉揉眼睛,哎哟,不得了,还真来了。
“您来了,快快快,坐着。”
邵波涛往后一招手:“硝啊,给你妈拿个暖手袋捂捂,大冷天的再冻着,这会儿倒春寒别不上心。”
朱梨花过来确实是明硝意料之外,他本来也就打算一纸重婚证明把人吓老实了,再给一笔钱安抚,安抚不下就走程序,舆论法律两头抓。
明硝一脸无奈:“您怎么还真来了啊?”
今天本来就是复查的日子,一来一回就得两小时。
朱梨花没来得及搭理,一进门就用她微弱的那点视力环视了一圈。都齐全了,外头一看,哟还围着一群看热闹的。
“小邵,你也在啊。”
邵波涛扶上来:“可不嘛,沉乾说您要来我不得来看着你啊。”
朱梨花会意地“哦”了一声。
“那你先把这不懂事儿的小姑娘叫出去,外面那些人也给撤了吧。”
邵波涛:……
所以明硝跟朱梨花才是那亲母子,连使唤人都顺手顺口。
“好嘞,笛子,来,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