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程冽案件背后的震惊和恨意外,她更多的是在想为什么程冽不愿意立刻联系她,可这问题想来其实答案并不模糊。
八年,程冽都不愿意见她,她知道,程冽是为了她好,如果换做是她,她可能也不会再见程冽。在这点性格上他们又是相像的,谁也不希望对方还留恋,绝望的希望对方能往前走。
可她又时常想,就算身份位置对调,她觉得程冽也会像她一样坚定不移的等待。这种假设后来也给了许知颜许多慰藉和信仰。
他一定不知道一时如何面对她。
而她现在也敢肯定,程冽心里还有她,从他的眼神,从他没有拒绝她的态度上都可以看得出。
这些年她每次问程孟飞或者程扬,他们去看望程冽时,程冽有没有问起过她,两个人给她的答案都是没有。
伤心之余她隐约察觉到这是一个谎言,程冽放弃了自己,程孟飞和程扬绝望了。
程孟飞总是劝她不要再尝试了,好好生活,苦口婆心的,一次又一次。
那通电话中程孟飞终于说了实话,他们每次去看望程冽,程冽都会问起她的状况,程孟飞说:“孩子啊,阿冽一直想着你,你们的事我都随你们,不管怎么样,回来和他见上一面,好好把话说清楚。”
所以她抛下一切,义无反顾的回来见他。
没想着轰轰烈烈,也没想一朝就回到从前。
因为程孟飞还说程冽回来后不太出门,话也不多,在家里做做饭看看电视,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天,那模样他看了又忍不住流泪。
许知颜几乎可以想象那个画面,因为她在法庭上见过程冽沉默消极又茫然的模样。
她不是心理专家,也从未碰过这样的事情,怎么解决,她心里也没有底,只有一个念头疯狂的驱使着她,那就是去见程冽。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努力的一个人,一夕之间天翻地覆,时代的发展也让人望尘莫及,许知颜知道他需要点时间去适应。
他们还年轻,能跟上脚步的,也因为还年轻,还有机会重来,但绝不是这么消极的看一天电视。
许知颜看着正在开车的程冽,缓缓笑了,很轻的说:“对了,你知道严爱和季毓天要结婚了吗?”
程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他很快平静下来,低沉的问:“要结婚了吗?”
“嗯,我也是前天收到她的消息才知道的,到时候一起去,好吗?”
程冽默了下,“他们在卢州办婚礼吗?”
“应该在随城,季毓天虽然户籍是卢州的,但家到底在随城。严爱毕业后也去了随城发展,我和她一年会见几次面。”
听着这些变化,程冽眼眸微动,很低的嗯了声。
许知颜怎么不会知道他,她说:“我回头和他们说一声行吗,他们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