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旁边的不就是您哥哥贯助的牌位吗?您不记得啦?&rdo;
&ldo;哥哥……&rdo;死了。确实没错,哥哥是死了。但是父亲,&ldo;父亲没有死。&rdo;
&ldo;这可如何是好?当时不还是我跟您一起送的终吗?&rdo;文作哭丧着脸说道。
&ldo;一起?就是这&lso;一起&rso;叫人费解。你刚才说你叫文作?我不认识你。你说你是番头,可番头是……&rdo;
喜助不是也跟着老爷一起走了吗?文作道。
&ldo;你说喜助也死了?&rdo;
&ldo;是。去年秋天。&rdo;
&ldo;少爷。&rdo;说话的应该是一开始便在这里的女子,她端着盘子回来了,盘子上放着一些东西。
这女子好像见过,似乎有些印象。
&ldo;这么快就起来,没问题吗?&rdo;
&ldo;坏事啦!阿龙,这一年的事情东家似乎都不记得啦。&rdo;
&ldo;怎么会……&rdo;女子皱起了她那俊俏的细眉。
什么?你们说什么?&ldo;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我究竟睡了多久?&rdo;
&ldo;三个月。东家,这三个月里,您一直都昏迷不醒,徘徊在生死之间。&rdo;
&ldo;三个月……&rdo;确实,林藏刚才说过,救人是在三个月前。可贯藏不记得自己曾在三个月前去过堂岛,甚至连自己昏倒的事都不记得。
贯藏再次环视屋内。&ldo;慢、慢着。那就是说……我一直睡了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父亲去世了……&rdo;难以置信。
并不是那么回事。林藏说。
&ldo;不是吗?&rdo;
&ldo;嗯。确实,先生昏倒是在三个月前,被我带到这里,昏睡在佛龛前也是三个月前。可是,老爷去世,却是更早之前的事。&rdo;
&ldo;更早之前?&rdo;
&ldo;是。老爷去世,是在下来这小津屋做事的第一个月,去年九月。&rdo;
去年?&ldo;怎、怎么可能!去年九月大哥还活着呢。大哥被杀不是去年十月的事吗?还是我去送的终呢。正是因为大哥的死,我才跟父亲争吵。我……&rdo;
小津屋的家业决不会交到你手里!你这不中用的东西!
&ldo;不就是因为大哥不在了,我们才因为继承人的事吵了起来吗?那恶鬼,口口声声说不把家业交给我,让我滚……&rdo;
&ldo;贯助少爷去世‐‐是前年的事了。&rdo;阿龙说。
&ldo;你说什么?&rdo;
&ldo;那时候,我才刚来这里做下人。而贯藏少爷被逐出家门‐‐是去年春天。&rdo;
&ldo;去……去年?&rdo;不可能!那是在‐‐昨天。不,昨天,难道只是错觉?
&ldo;哦,对呀。阿龙,如今在这里的这些人当中,你已经成了辈分最老的啦。也就是说,东家把去年春天之后的事情全都忘记了,是这么回事吗?&rdo;
&ldo;慢、慢着。那现在……&rdo;
&ldo;现在还是正月里呢。&rdo;林藏起身,拉开了通往庭院的那道门。
可以看到,门梁的另一侧还挂着注连绳(稻草编制的绳子。多见于神社,能辟邪。日本在过年时有在门梁上挂注连绳的习俗。)。
【二】
打从孩提时代起,大哥就是个招人厌的家伙。不,贯助是个好孩子。觉得他讨厌的,只有弟弟贯藏一人。
贯助很听话,也不惹长辈生气,既不撒泼也不调皮,专注于自身修养,还能替他人分忧,时常被夸奖,从不挨骂。勉强算得上美中不足的,或许也就是不太活泼、没有霸气、过分温顺、少年老成、过于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