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遥总觉他的声音里有一点儿她不懂的东西。
她身子微微一颤,他不知道她有多么爱他,爱到可以战胜死亡与轮回。她不敢看他,只怕她心底里的一切秘密都无法掩藏。
可他却总是这样炽热地看着他,并且也要她这样望着他,不许她有一点儿逃避。
他要她将全部心灵都对他敞开来。而这却比他们耳鬓厮磨,更让她觉得窘迫。
前世她便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这份情谊。
他虽然嘴上不说,甚至跟她针锋相对,但是却一直照顾得十分周到。她几乎心想事成,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要什么,只要她稍稍一提,不出三日,便会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
&ldo;看着我。&rdo;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她无法抗拒。
苏雪遥终于不再逃避他的眼神,她望着他,一腔柔情尽数倾泻而出。
秋光明亮,从窗子里倾泻进来,照得她脸上发着细腻柔和的光,她柔声说:&ldo;夫君,我不会有事儿的。夫君不要再为我对任何人折节。&rdo;
谢衡月只觉她比平常更美了几分,而她眼里柔情万种,也重重撞击着他的心房,让他一时心跳加快。
谢衡月只觉忘却了所有,轻轻吻上了她。
秋阳暖烘烘地照着他们,他们拥着彼此,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谢衡月轻触她的贝齿,引着她的唇舌与他共舞。她紧紧靠在他怀里,只觉得头晕目眩,几乎都站不稳了,如海上的浮舟,在暴风雨里颠簸。
而谢衡月紧紧搂着她,极为耐心又细致地一点一点地吻着她,让她心中除了他再也不能想别的事情。
谢衡月一边吻,一边低声说:&ldo;娘子,你便是我的命,从今而后,娘子要爱惜自己。再不可意气用事。&rdo;
苏雪遥亦紧紧攀着他的胳膊,好像女萝缠绕在大树上一样。她迷离地闭上了眼睛,起伏着,好像她的身心俱交付在他掌中。
却听苏雪遥在齿间轻轻道:&ldo;郎君,郎君。明日我也要去甘泉山庄。&rdo;
谢衡月微微一颤,睁开了眼睛。
第二天,秋日碧空高远。官道旁的汾水连着护城河。沿着官道走了半响,日头渐高,汾水河面也宽阔起来。
秋水时至,水面比往常涨了许多,一路上,不少石桥桥拱一多半皆浸在了水中,芦苇如雪一般,风一吹芦花飞了起来。
苏雪遥伸手拈着飞入车帘中的芦花,谢衡月望着她,微微一笑:&ldo;不想这秋景如此美丽。娘子要出来走走,便走走吧。&rdo;
谢衡月还是抵不过苏雪遥的央求,答应送她去她的陪嫁庄子上。
不多时,谢衡月和苏雪遥的马车下了官道上了乡间小道,车子颠簸起来。路两边出现了一片金黄,风中稻浪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