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神从背后的包袱里拿出来了一部分随行所带的干粮分给了那个汉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马败。”那汉子接过捕神递过来的几张面饼,跟一条饿了数天的狼一样狼吞虎咽的撕咬着。就冲他这番吃相,估计连盛饭都来不及。
捕神与银香玉相视一笑,看来这岳阳县的情形并不乐观,很有必要去探探这个所谓的裴季的底细。
吃完了三张大饼,马败呼哧一下子跪倒在地,“二位恩公,感谢你们给了我马败一口饭吃。先前马败多有不敬和冒犯,还请二位恩公宽恕!”
从马败的谈吐之中不难看出,此人也是一个豪爽的汉子,说话也挺直白,有些憨厚。“马败,我们正要前往岳阳县,可否跟我们说一说岳阳县的形势?”
马败简单的跟捕神与银香玉讲明了岳阳县现在的大体情况。原本岳阳县虽然算不上什么富裕之地,百姓们倒也不会挨饿受穷。可是自从三年前,裴季来到了这岳阳县接任县令一职之后,百姓们苦不堪言,弄的是民不聊生,哀声怨道。
非但如此,裴季还大大的横征暴敛,岳阳县的赋税轰然抬高了三成。至此,百姓们上缴完粮食之后,百姓的手里根本就一粒稻米都不剩下了。
捕神听得有些离奇,难道这裴季如此做法,上面的官吏就不曾彻查吗?
“两位恩人,你们或许不知道,这个裴季可是当朝章灿大人的干儿子,自然是没有官吏敢于制止。”马败苦摇着头哀声叹息,偌大的天下,严苛的律堂竟然没有百姓说理之处……
“马败,这条官道已经废弃了吗?”捕神忽然想起他们脚下所处的路正是岳阳县的官道。
马败回应道:“唉,这条官道也和废弃差不多了。自从裴季那狗官上任之后,这里便经常盗贼出没。每年从这条路上押往京都的上缴银两便是从这里丢失的。”
一听到上缴的银两这几个字,捕神顿时有些神经敏感了。看来必须得去岳阳县查探一番了。
“马败,我们要前往岳阳县,你可否为我们带路?”捕神看着马败,如果有了马败这个向导,办起事来倒也方便了不少。
马败的心里倒还有些纳闷,别人都想着逃出这岳阳县,怎么眼前的这两个人却偏要敢往岳阳县呢?就好比围城一般,外面的人想要进去,里面的人想要出去。
捕神只是笑着,并没有跟马败多解释什么。随后,马败上了捕神的马,三个人一同驾着马朝着岳阳县一路奔去。
三人行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岳阳县。街道两旁还有些小摊小贩在叫卖着,好似是一个集会。只不过这小摊小贩的物品有些单一,来往的人也并不多。
“马败,今日是集会吗?”银香玉不禁好奇的问道。
“哦,今日是我们这里的庙会。每年的这个时候,全县的人都去那天女娘娘庙会去游玩祭拜。只可惜现在自己都吃不饱,也便没有往日的热闹了……”马败哀声叹息道。
捕神与银香玉也是能够看得出来一片萧条之景。
“官差来了!”
忽然一阵大喊,惹得众多小摊小贩开始慌乱的收拾东西准备逃离。来往逛庙会的人们原本就是少之又少,这一下子全部撒丫子逃没了。
这有些太奇怪了,这些百姓怎么见到官差就如同见到鬼一样呢?
第六十一章收税喽!
几个捕快驾着一辆露天的马车缓缓驶来,“缴税了,缴税了……”
几个小摊小贩着急忙慌的根本连手里的东西也来不及收走了。一个穿着花裤子的五十岁的大妈被一个捕快拉扯住了。
“死老太婆,这个月的税呢?”一个脸上有痣的捕快拉扯着那个老太婆,眼瞅着就要将那个老太婆的花裤子就给拽下来了。
老太婆手里抱着的几匹新的花布都被捕快拽的掉落了一地。
身后一个身材臃肿的肥胖子捕快看不下去了,“没吃饭啊你,连一个死老太婆都打不过!”呼的一下子,胖捕快一手扯下了老太婆的花裤子,还是个绿色的大裤衩子。
“啊哈哈哈哈,你这老太婆还挺会穿的!”众捕快哭笑不得。
老太婆羞红着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胖捕快好似还不肯就此罢手,“别坐在地上跟老子哭穷,赶紧把这个月的税交了!”
“强哥,别跟这老太婆废话了,咱们把她的这几匹花布先拿走吧!”先前的捕快在一旁煽风点火,趁机把老太婆的布匹摊子全部拉上了马车。
老太婆这一看自己辛辛苦苦赊钱弄来的布匹就这样硬生生的被官府抢夺去了很是不甘心,双眼老泪纵横。“你们这些天杀的,老天怎么不打个雷劈死你们这群畜牲呐!”
“嘿,你这死老太婆,嘴巴还挺毒的啊。我看你还是识相一点,不然,老子连你身上的花裤衩都给扒拉下来!哈哈哈哈哈哈哈(?w?)hiahiahia……”胖捕快一脚将老太婆踹开,呛了一地的沙土。
再看看那些捕快的马车,已经被那些布匹压了一半的空隙。那些尚且还来不及逃离的百姓可就比较苦了。
只看得一个老人还在扒拉着庙会的一处公厕的草席帘子。
“喂,老头!”胖捕快叫住了正在拉扯草席帘子的老头,那老头显露出来一副害怕的表情。
“几位大人,小老儿我收拾完这草席子,立马就走,不会打扰你们收税的!”老头说话战战克克的,表现的十分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