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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ldo;够了!&rdo;史蒂芬&iddot;尼克森伸出双臂抱着妻子。他冲洛瑞尔挥挥手，让她赶紧上楼睡觉。同时也警告她，这场谈话远没有结束。

洛瑞尔躺在床上，生了好几个小时的闷气。她不确定妹妹们究竟在哪儿，只知道她们被安置在别处，免得打扰到被禁足的洛瑞尔。这是她记忆里第一次和父母争吵，这让她既兴奋又受伤。生活好像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样了。

她躺在黑暗中，一动不动。门忽然打开，有人轻手轻脚地朝她走来。那人坐在床边的时候，洛瑞尔明显感到床尾往下沉了沉。然后，她听见妈妈的声音。她在哭泣。洛瑞尔知道，妈妈的眼泪是为自己而流。她想伸出双臂抱着妈妈的脖子，不让她离开。

&ldo;抱歉和你吵架。&rdo;桃乐茜说道。月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她的面庞。&ldo;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步也真是滑稽，我从没想过会和自己的女儿吵架。年轻的时候，我也挣扎徘徊过‐‐我总觉得自己和父母不一样。当然了，我爱他们，但是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了解我。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懂，所以他们说什么我都不听。&rdo;

洛瑞尔露出浅浅的笑容，虽然还不知道母亲这次谈话目的何在，但心里却不再像滚烫的熔岩一般焦灼了，她很开心。

&ldo;我们俩很像，&rdo;母亲继续说道，&ldo;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担心你会犯和我同样的错误吧!&rdo;

&ldo;可我并没有犯错。&rdo;洛瑞尔坐起来，靠在枕头上。&ldo;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想当演员‐‐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戏剧学院才是最好的归宿。&rdo;

&ldo;洛瑞尔‐‐&rdo;

&ldo;想象一下你只有十七岁，妈妈，未来在等着你。你还能有比伦敦更想去的地方吗?&rdo;洛瑞尔错了，母亲对伦敦从来没有任何兴趣。

母女之间出现短暂的沉默，画眉鸟在窗外呼朋引伴地歌唱着。&ldo;没有。&rdo;桃乐茜说道，她的语气温柔又略带点悲伤，她伸手去抚摸洛瑞尔的发梢，&ldo;伦敦是个好地方。&rdo;

如今的洛瑞尔猛然意识到，当时的自己还是太自以为是了。她根本没想过母亲十七岁时是什么模样，不知道什么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她究竟犯了什么大错，所以才如此焦虑，不想让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

洛瑞尔拿起洛丝送来的那本书，声音不由得有些颤抖：&ldo;看到妈妈以前的东西感觉有点奇怪，你觉得呢?&rdo;

&ldo;什么以前?&rdo;

&ldo;在生下我们之前，在她来到这里之前，那时她还不是我们的母亲。你想象一下，她收到这本书的时候，她和薇薇安拍下那张照片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会有我们的存在呢。&rdo;

&ldo;怪不得照片中的妈妈如此耀眼。&rdo;

洛瑞尔没有笑。&ldo;你想过关于妈妈的事情吗，洛丝?&rdo;

&ldo;妈妈的事?当然了‐‐&rdo;

&ldo;不是妈妈的事，我的意思是‐‐照片中那个年轻女人的故事。那时候的她还不是我们的妈妈，我们对她那时候的生活一无所知。你想过她的事吗?她想要什么?她有什么想法‐‐&rdo;洛瑞尔偷偷看了妹妹一眼，&ldo;她有什么秘密?&rdo;

洛丝脸上露出不解的笑容，洛瑞尔摇了摇头，&ldo;你别介意，我今天晚上有些伤感。我想，可能是重回老家的缘故，这旧房子让人感伤。&rdo;她努力挤出欢快的表情，&ldo;你还记得艾莉丝打呼噜的声音吗?&rdo;洛丝笑起来，&ldo;比爸爸的鼾声都大，是吧?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这样子。&rdo;

&ldo;很快就知道了，你要上床睡觉了吗?&rdo;

&ldo;我想在她们来之前先去洗个澡，我的镜子被黛芙妮抢去了。&rdo;她压低嗓音，抬起一边的眼皮，&ldo;她是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