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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第1页）

&ldo;太美了。&rdo;他大声说。

然后一个不太高、臀宽超过肩宽的男人大步穿过大门，走向他们。

&ldo;哦哦。&rdo;佛瑞斯组长喃喃说道。&lso;&ldo;烟熏大熊&rso;来了。&rdo;

队长拿出证件，注视着走来的警官。他身穿纽约州警的灰色羊毛冬季制服，皮带和枪套发着邪门的光，头上端正戴一顶帽缘又宽、又直、又硬的阔边高顶毡帽。他下巴远远伸在前面，露出一侧手肘，窄肩向后，凸胸前挺。他大步走来，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瞥了佛瑞斯组长一眼，稍微点个头，然后瞪着狄雷尼。

&ldo;你是谁?&rdo;他质问。

队长注视他片刻，然后秀出证件。&ldo;纽约市警局艾德华&iddot;x&iddot;狄雷尼队长。你是谁?&rdo;

&ldo;纽约州警伯传&iddot;史尼德。&rdo;

&ldo;我怎么知道你是?&rdo;

&ldo;我的老天爷，我看起来像什么?&rdo;

&ldo;哦，你看来像个警察，这点毫无疑问：你穿着警察制服。但情人节大屠杀就是四个穿警察制服的人干的，多确认一下总没错。这是我的证件。你的呢?&rdo;

史尼德张开大嘴，又突然咬牙闭上。他打开毛外套一个钮扣，掏出证件，两人交换。

互相检查证件时，狄雷尼意识到众人靠过来，是他的手下和史尼德的手下。他们察觉到高阶警官发生冲突，说什么也不会错过好戏。

史尼德和狄雷尼拿回自己的证件。

&ldo;队长，&rdo;史尼德口气不佳，&ldo;我们现在有个辖区司法权的问题。&rdo;

&ldo;哦?&rdo;狄雷尼说。&ldo;我们有这个问题?&rdo;

&ldo;是的。咱这公园是州政府的土地，受纽约州警组织的保护。你不在你的地盘上。&rdo;

狄雷尼队长收起证件，拉拉外套，调正帽子。

&ldo;你说得对。&rdo;他和蔼微笑。&ldo;我这就带我的人走。很高兴认识你，队长。组长。再见。&rdo;

他正转过身去，史尼德说：&ldo;嘿，等一下。&rdo;

狄雷尼动作暂停。&ldo;什么事?&rdo;

&ldo;这里有什么问题?&rdo;

&ldo;咦，&rdo;狄雷尼淡然说道，&ldo;就是辖区司法权的问题啊，正如你所言。&rdo;

&ldo;不是，不是。我是说这里是什么情形?咱这逃犯人在哪?&rdo;

&ldo;哦……他啊。唔，他就坐在恶魔之针顶上。&rdo;

佛瑞斯组长先前从身侧口袋掏出一根火柴，把秃的那头塞进嘴角，似乎在吸吮，看着这两个队长，又垂又皱的脸上带着善良微笑。

&ldo;坐在岩石顶上?&rdo;史尼德说。&ldo;该死，就这样?我们队上有些攀爬高手，我派两个上去逮他就是了。&rdo;

这时狄雷尼已再度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双手扠腰，然后又转回来，走近史尼德。

&ldo;你这没大脑的狗娘养蠢货。&rdo;他以和悦的声调说。&ldo;不管怎么说，我都该带着我的人走，让你自作自受，肏你妈的白痴。但你只因自己愚蠢就要派勇敢的弟兄去送死，我听了非得说两句不可，老天爷，你连地形都没勘查一下。那里只容得下一人攀爬，队长，每个被送上去的人脑袋都会被打烂。你要这样吗?&rdo;

在狄雷尼的痛骂下，史尼德木偶般的脸白了，然后脸颊上出现一块块红斑，像一圈圈腮红，双手不由自主地又握又放。每个人都僵住了，沉默站着。但这时有事情打岔。一辆沉重的白色箱型车从碎石路转进入口，众人转头看去，是一家全国性电视台派来的摄影车。他们看着车停在门外，车上下来几个人，开始搬下器材。史尼德转回头面向狄雷尼。

&ldo;晤……管他的，&rdo;他说，带着胜利的微笑，&ldo;那我就不派人上去。但明天一早我就派一辆直升机嗝掉他。电视上一定很好看。&rdo;

&ldo;哦是的。&rdo;狄雷尼同意。&ldo;电视上会很好看。当然。这人现在只是嫌犯，没被定任何罪，连受审都还没受审。但你尽管派直升机上去挂掉他吧。我现在已经能看见报纸头条：&lso;州警机枪扫射山顶上的嫌犯&rso;。对你队上真是好宣传。好公关。尤其经过阿提卡的事后。&rdo;

这最后几个字让伯传&iddot;史尼德队长全身僵硬，停止呼吸，双臂像有倒钩的锚垂在两侧。

&ldo;还有一件事。&rdo;狄雷尼继续说。&ldo;看到那辆电视台的车了吗?到天亮，就会又来两辆。还有各报章杂志的记者和摄影师。新闻已经上了广播，如果你不赶快封锁这附近的路，明天早上就会有十万个神经病带着老婆小孩和一篮篮炸鸡，全赶来这里看热闹。就像洞穴里的佛洛伊&iddot;柯林斯（译注：美国著名洞穴探勘者，一九二五年困于洞穴中死亡）。&rdo;

&ldo;我得打通电话。&rdo;史尼德队长粗声说，狂乱地环顾四周。佛瑞斯组长大拇指朝守门人小屋一指，史尼德匆匆走去。&ldo;你在这里等一下。&rdo;他回头对狄雷尼叫。&ldo;拜托。&rdo;他补充道。

他走上门廊，看见射烂的锁。

&ldo;是谁射开这锁的?&rdo;他喊道。

&ldo;是我。&rdo;佛瑞斯组长心平气和说道。

&ldo;这是州政府财产。&rdo;史尼德愤慨地说，消失在屋里。

&ldo;上帝啊，我的苦难难道永远不会结束?&rdo;组长问。